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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六章 向导[第二更]
 因为先前中掌时已经历过一次那种非人痛苦,这时候的道人已有了极强的‘免疫力’,虽然从昏中才刚醒过来,这些疼痛的感觉还是来的有些突然,可这时候的他已再不会失声痛呼什么的了,只是忍不住从嘴里微微发出些呻声。

 “喂,老家伙,不要在这装可怜啊,刚刚你手可不是一般的黑呢,如果我再晚一步,我老婆也许就已经死了,你现在还能活着,也实在不用说是谁更可怜些吧?要认清楚自己的价值,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活着,你不会以为我让你活下来只是让你在这‘哼哼’吧?”使劲拉着道人的衣袖一通摇,像是在抖动一个破布口袋一样,好一会儿司徒才再停下来。

 虽然那和尚看不出来道人是否在被司徒摇动的时候点头答应什么的,但显然司徒还是从他那一直摇动的脑袋中读懂了些什么,不然断然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

 “我岛上的珍藏…珍藏,你随便去取就好,反正贫道现在也已成了废人,你还何必再来折磨我?把我扔在这里…扔在这里后,不多时该就会被附近的妖兽分食掉,也用不着脏了你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道人倒也是硬气,先前就是认准了除魔卫道,这时候伤成了这副模样也不为自己求情,完全是只求一死的模样,看他意思,现在虽然是答司徒话,也不过是想要痛快罢了。

 如果要说这道人出惧意,或者是抱着自己的大腿哀求,司徒也许一早也就足他愿望,可正因为道人这副模样,司徒才是不愿意这么容易结果了他。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你不是说我们是‘魔外道’?我们既然是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如此心善,如果不把你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又怎么能体现出我们魔头的本质?自然是不能让你这么容易死的,你还是死了那样的心思好了。”

 “…”司徒也不知是否在吓那道人,只是听起来却怎么也不像玩笑,还不等那道人害怕,一旁那和尚脸上已出惧意,看得出来,他可是不如那道人一样有骨气,别说司徒不去吓他,就是这时候的话只是对那道人所说,他就已经好像要先跪地求饶了一样。

 对那和尚模样司徒虽也是看得真切,可显然并不觉得现在就该‘关照’到他那里,所以也只是不去管他,依旧拉着这道人说道:“你那小岛上是不是真有什么宝贝其实我并不关心,想必你这时候也看得出,我们本就不是你们东海之人,之所以来这里也不是自找麻烦来的,其实我们也有着自己目的,如果不是碰巧经过你这里,我们之间其实也本不该有什么集,本来来时听了些人的忠告,是以无意表现的太过张扬,想的也是小心经过你这里就罢,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想不到却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实在是好人难当啊。”

 道人听了司徒话依然无意回答,倒是那和尚再看道人时眼中有些暗怨,司徒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他还是能够听出,这时候也是想到如果要不是这道人多管闲事,两人哪里用得到落得如此下场,不经意抬首看到天上火虬,和尚脸色也又差了些。

 司徒这次才像是查觉到那和尚反应一样,扭过头朝他咧嘴一笑,不只是出一口惨白牙齿,就是牙龈也出大半,怎么看也都像是海中恶鲨模样,也只是差了牙里再些前两天的碎事物。

 “不要急哦,一会儿就轮到你了。”司徒‘善意’笑笑,声音听着是说不出的平和,但听到那和尚耳中却早已是吓的脸都绿了,也幸好他只是个灵体,如果不然的话,该已经哭出来了。

 司徒看到那和尚脸色表情,终是稍开心了些,看来对吓不到手中这道人的事他该还是十分在意的“喂,现在有个易摆在你面前,只看你想不想做。”

 那道人听了司徒的话虽是一样没有反应,可司徒也不以为意,只当他已经听到了,这才又继续往下说道:“呐,我们现在虽然来到这了,手中也有海图,可为了赶路自然也是能多快就多快的好,再加上现在我们还有个伤员,我就想着吧,我们可能还是找个向导的好。现在给你的就两条路,一个是当我们这些‘魔外道’的向导,另一个是我把你扔回海里,在你身周稍加些防护,让那些妖兽的力量只够刚好每次在你身上下一小片,再重点护住你的头和心,让你一直都有种在看现场的感觉,选一个吧,该不是很难吧?”

 “…”司徒给的选择要说难当然是不难的,恐怕换了任何一个人在这里该是马上就答应下来了,根本不会犹豫很久的时间,可这时候在这的偏偏就不是什么一般人,而是这个死心眼儿的道士,如果他要真的那么容易被说通,去帮助司徒这样的‘魔’,先前又怎么会有那一番争斗?

 “我答应你,他不答应我答应,我可以给你做向导,你们想去什么地方都没问题,只要你开口,我保证马上就带您过去,对东海上的地方我几乎没有不熟悉的。”

 “哦?”

 还不等那道人给司徒个答复,那和尚果然就先忍不住开口,如果说之前他还能强自镇定一下,现在的他显然已再不能安稳待在那里,司徒虽然并未说明他的下场是怎样的,可他也不难想明白,如果那道人选了那宁死不从,自己怕也是要被一起拉来陪葬了。

 也是这和尚开始时见到火虬元灵就已想的岔了,一早就已把司徒认定成了一个无恶不做的‘魔头’,因为如这般取生灵元灵的手段在他们那个年代,也只有那些魔修才会去做,才一看到火虬元灵是出自司徒体内,这和尚也是马上就认为火虬的元灵是司徒取出来的,不然断不会像先前那样举动,不过只是因为见到火虬元灵触他及己,想到了自己的遭遇。

 其实对这和尚有这样说法司徒倒不觉得如何奇怪,其实还可以算得上是早就想到,只看他先前吓得那副模样,已能知道他必不会是什么胆量非凡之人,只不过这家伙会这么容易低头也有些让司徒未能想到,他其实本是想再多吓吓他的,可没想到却是一下子就失去了乐趣。

 极为轻藐的扫了这和尚一眼,司徒就再不去看他,只是又低头看向自己手掌握处“看到了没有?就算是你看不出这机会的好处,那和尚也会十分乐于帮忙,所以你答不答应其实都再不重要了,就是这样你也要坚持?”

 “…”那道人显然也是没想到和尚会这样不堪,本还为两人虽不同宗,可也都算得上是嫉恶如仇的同道中人,不成想在眼下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这人居然却是出这副嘴脸,就是司徒也不愿意多看他,这道人又怎么会多过的把注意放到他身上

 “我答应你,为你指路,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事成之后一定要给我个痛快。”既然现在事已至此,他已知自己坚持与否都再无关大局,是以也再不多做坚持,为了能死得其所、不至于葬身鱼腹,这道人终于还是答应了下来。

 见这道人应下来,不只是司徒脸上出几分笑意,就是那和尚也是松了口气,虽然他自认对东海不比那道人熟悉程度更差,可他也不敢保证司徒是不是乐于接受自己的好意,毕竟先前可是司徒的对手,下手时可也是咬着牙使出了吃的全力出手,如果司徒要是记先前的仇,想必自己就算有一定的价值,也不会得了什么好处,最后是生是死也全是人家一句话,他可不认为离开了自己司徒就会在东海上迷路,就是说,他的重要很有可能并不如同他自己认为的那么大。

 既然这道人已答应了下来,司徒也不跟他客气,依旧是用锁链把他绑的结实,顺手又把那和尚也拉了过来,把两人随意一绑就全都系在了婠婠躺着的那张云上,也不招呼那火虬,只是由着它自己去玩,但却是收回了那玲珑宝塔,不说那和尚模样的元灵正是寄身于此,就只是这其中红莲业火与降魔杵就全都是极为厉害的手段,司徒又哪会不先把它收到自己手中?

 待解决好这些锁事,司徒也才又去看云上的婠婠,这丫头竟然在上面睡了这么久的时间,也还是没能要醒过来的迹象,看她小脸依然还有几分苍白,司徒就知她怕是不会很快恢复过来,除非有适合让她食的东西,比如那些个有翼一族,又或是一些血脉纯正的古妖之

 司徒也曾想过婠婠当初为什么不能食如拉兹尔瑟与拉尔米伦那样的‘神使’,但从婠婠口中得到的答案却让司徒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居然也只是撇了撇嘴说了一句‘不好说’,再就没了下文,也是让司徒好长时间都在想,如果要是自己也属于‘好吃’的行列,是不是已经不能存在这世上了?可转念一想又更是纠结,这丫头既然只吃好吃的,那不吃自己肯定就是自己‘不好吃’,对于这样的评价又显然不是司徒能够接受的…

 而一些妖族‘食谱’司徒倒是研究的比较明白,这丫头吃妖族显然并不是专挑一些厚汁美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这东海上的妖兽也是够她大吃特吃一顿的了,经过司徒的长时间观察,终于得出结论,这丫头食妖兽认的是血统、灵识。

 能对婠婠有益的妖族其实并不多,如同肥遗那样的更是少之又少,就是雨幽岚之因为血统不够纯正,最多也不过只可以算做‘开胃菜’、‘饭后甜点’之类的东西,对于她的实力并无任何的益处,也只有一些个古妖,最好还得是肥遗之的才可能有所帮助。

 不论婠婠所需是哪一种,在这个时候,司徒显然是没办法为她找到,这一僧一道的修为虽然不错,可他们显然并不会合婠婠的胃口,是以想要她恢复原本模样也只能看运气等时间,这样一来司徒他才刚学会的缩地成寸显然也是派不上了用场。

 婠婠这丫头现在看着虽无外伤,可其实伤重的程度早已极为厉害,也是亏了先前她才把肥遗掉,养在了自己的那一处空间中,算是一个可以时刻给自己提供养份的存在,不然以她之前身体的凝实程度,这时候就算不从化为那些黑气,只怕也就又剩下一个手臂一个腿什么的了。

 司徒一坐到云上,就已将婠婠轻揽在怀里,动作更是轻柔的绝不会吵醒她,云前那两个家伙没有司徒的指示自然也是不敢动,倒是像是拉车的两个生畜,那和尚还不觉得怎样,那道人却已是差点把头都裆里了。

 “呃,这位…前辈,还不知你想要去的地方是?”

 司徒在那与婠婠温存了许久也还是没完,那道人虽因为司徒不愿他死的太快,度了力量到他身体,早已接好了身上骨头,可却是没为其去修复经脉,是以也还是一副精神不佳的模样,加上对司徒的排斥,他也是完全没想过要与司徒说话,还是那和尚先等不及,想得也是表现的积极些,自己活命的机会也能大些。

 要说起来倒也不奇怪,如果那和尚不是个胆小之辈,似他这样已没了身体,只有一丝残念与力量组成的灵体,实在没有活下去的必要,看他也是神智清明的模样,想要自尽该也不是难事,既然能苟言残至今,分明就是对这花花世界极为留恋,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想必他是怎么也不想死的。

 按说换了是在别的时候,司徒这时候被打扰一定是要极为不,可当他看到那和尚的胆怯的嘴脸,他又觉得心情好像也并非糟糕的厉害,起码看到这张脸还是比较有喜感的。

 听了和尚的话,司徒也才放下怀中的婠婠,待把好安顿好才冲那和尚问道:“在去到我要到那里前,我倒是对你二人身份更感兴趣,能不能告之一二呢?”

 “呃?其实我二人是…”

 这和尚显然也没想到,自己二人眼下都成了司徒俘虏,现在的他居然还对两人身份感兴趣,但也只是稍愣了愣,然后就全都如实向司徒待了清楚,不只是他自己,就是那道人他也是说个明白,道人倒也不在意,反正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虽然在以前他也许还有些身份,但在当下这个时代,还能认得出他的人也是绝不会多,更有可能一个也无。

 倒是司徒听了和尚一番话才是觉得有些没想到,那和尚倒也还没什么,最多也不过只能说他身世有些离奇,反而是那道人的名字司徒偏偏就听过,如果是平时,以司徒的记想叫他记得什么名字肯定极难,但因为这名字古怪,他就偏偏给记住了,这道人号沧真人,本名却叫做三!

 司徒之所以记住这名字,除了它听上去极为古怪外,也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名字他是从多罗口中听说的,这个三正是当初除了多罗与申玉弟外,那个唯一从‘归墟’之地逃出来的家伙。

 之所以感到意外也只是因为司徒没想到,这道人在与自己争斗时分明是极为仇视妖类,可想不到却与申玉弟、多罗两个古妖是朋友,而且司徒还可以肯定这三个家伙还是特别要好的那种朋友,如果要说三人关系只是一般司徒都绝不会相信,能一起从那天下绝境中逃出,如果要只是关系一般又怎么能有信任?如果要没有信任,不讲究互帮互助,他们又凭什么能够死里逃生?

 司徒虽然认得这家伙身份,可却并不打算表出自己认识他,只是好像很感兴趣的仔细聆听了一番,倒是让那和尚说了不少,想必他也是想得司徒如果对二人有一定的了解,可以加深司徒对自己的印象,到时候也许就不忍心对自己二人下毒手了,和尚在这时候倒是忘了,在之前他还认为司徒是什么心狠手辣的‘魔外道’,如果真像他所想的那样,他又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仅凭了几句话就能够逃得掉?

 也是道人的身份特殊,才吸引了司徒大部分注意力,其实那和尚的身事听起来倒也有趣。

 据这和尚说,他生前原本的法号叫做了尘,虽也是‘了’字辈的高僧,可与了然并不是一样同属‘大德寺’,倒算是与了然一个年代的高僧,也是在外游历时遇得了这件玲珑宝塔,本是觉得这东西该是与佛有缘,或者说是与他自己有缘,这才想要据为己有,可不成想这东西却是个有主之物,其中竟有一个域外天魔在里面,也是几经争斗,了尘也才打败那天魔,只是他自己却是在最后失了气力,被那天魔用余力给生生出了元灵封印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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