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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严大夫诊断后,直道幸好朱小乔的身子骨向来不错,平时有劳动,倘若是一般千金大小姐被踹这一脚、摔那一下,肯定得躺上好几天,而她只要喝几帖药汤,受创的筋骨便可修复。

 当任莹莹得知朱小乔被范陀罗救了回来,老三又被杀害之后,心底的埋怨愈来愈深。

 然而府邸中上上下下似乎都知道是她告诉朱小乔湖畔有药草一事,大家对她已由原来的崇拜慢慢转为成见,让她不得不收敛些,免得来翼虎左将府的目的还没达成,就遭到怀疑。

 三天后,朱小乔的伤势已转好,再度跟在任莹莹身边,请她教她医术。

 “你烦不烦呀?上回你差点死掉,我可成为你们翼虎左将府的仇人了。”任莹莹不快地说。

 “是他们误解你了,我一定会好好跟他们说。”朱小乔还当她是真的神医。这阵子范陀罗极关心她,而她只想做得更好回报他。

 “真是这样吗?这样吧,我白天有很多事要做,今晚你来找我,我教你几招。”任莹莹又在耍招了。

 “真的?好,我一定到。”朱小乔这才放弃跟随,转身离开。就在拱桥上她遇见范陀罗,咧嘴笑说:“你不是进宫去了?怎么回来了?”

 “已经没事,就回来了。”他望着朱小乔的眼神比数天前又多了几分热力。

 “那些土匪还没抓到?”近来他的和颜悦,倒是让朱小乔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也跟着别扭起来。

 “应该快了。”他将朱小乔救回府当晚,便命令江且毅前往湖边,看看那土匪的身上是否有什么线索,没想到从那人身上搜到一张地图…是土匪窝的分支图,因此他这几天忙着按图索骥,派兵搜查。

 “那就好,那些土匪真该死,如果真能将他们一举成擒,最开心的莫过于百姓了。”她对他绽放柔沁的甜笑。

 “怎么了?瞧你这阵子开心的。”见她对着他傻笑,他将她拉到面前,圈住她“心底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他边说边带着她往松叶亭移步。“我哪有开心什么?”朱小乔看向青花池,将笑意藏在心底。

 “这么说,你嫁给我之后一点都不开心?”他狭长的双眸隐含一抹笑影。

 “啊!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朱小乔赶紧摇头兼摆手地否认,穿着圆滚滚的她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可爱极了。

 瞧她那副憨傻的模样,范陀罗忍不住笑了。朱小乔瞪大眼望着他,说真的,她还是头一次…头一次看他笑得这么开怀,那感觉真的很好,多希望这不是一场梦,就算是梦也希望不会这么快清醒。

 “瞧你,嘴巴张得这么大,想生鸡蛋吗?”他撇撇嘴,兴味的笑着。

 “什么呀?”她赶紧捂住小嘴,双腮蓦然飞上嫣红。范陀罗眸光幽炽“你知不知道?在我眼中,你愈来愈有意思了。”

 “愈来愈有意思?”朱小乔观察他带笑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大胆的问道:“陀罗,有件事我想问你。”

 “好,你问。”他惬意地靠向石椅椅背,优雅地伸展四肢。“你…你…”“你想问我话,可不可以把手拿下来?”他突然上前,凑近她的小脸。

 “哦!好。”朱小乔慢慢放下手“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当成你的子了?”

 他直睇着她怯柔的眼“怎么会突然这么问?”“我觉得…你近来有点变了,待我也比以前好,所以…”朱小乔不再闪避,与他对视“所以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如果有,就算只是一点点,你也让我知道,好不好?”

 没想到范陀罗的反应竟然是大笑。“你笑什么?”朱小乔错愕。是她问错了什么吗?“你已经嫁给我了,在翼虎左将府的下人们眼中你就是当家主母,你再问我这些,不是很多余?”他不答反问。

 “就算多余,我也想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朱小乔很认真地看着他“陀罗,就算你还没有喜欢我,还没把我当成子,也可以告诉我,我会再努力,不要给我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

 “唉!”范陀罗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说真的,这阵子他早已习惯有她陪在身边,无论是什么身分,只要有她,他就觉得原本死气沉沉的生活突然有了活力。

 就像这庭园里原本一片黯淡,如今多了些梅树、樱树争,感觉就是不一样。

 或许在他心底,她的身分已经不仅仅是子一个角色了。可是要他亲口跟她说一个坚定的答案,说这种只有女人才会说的心底话,他还真开不了口。

 “这么差?”朱小乔失望的垂下小脸“也是啦,我什么都没做,才刚做就受了伤。”说起伤,范陀罗这才想起“上回的内伤可有好些?”

 “嗯,已经好多了。”朱小乔动了动双臂“活动自如呢。”她甜美的笑容,让他看到失神,还想说些什么,江且毅正好上前来。

 “大人,原来你在这里。”

 “什么事?”“我们已经挖出十多个陈城底下的土匪窝,也逮到不少他的喽啰,有几个嘴巴紧得很,我不知道该动刑到什么样的程度。”

 “我懂你的意思,我这就去看看。”范陀罗站起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对朱小乔说:“今晚刑部大人约我过去一趟,可能没办法赶回来。”

 “我知道,你尽管去忙吧。”朱小乔突然觉得心头暖热,因为他居然会对她代他的行踪。

 范陀罗朝她点点头,与江且毅一同离开。朱小乔幸福的扬起嘴角,心底漾快乐与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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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陀罗走出翼虎左将府不久,任莹莹远远地朝他走了过来,两人在街上不期而遇。

 “莹莹,你来逛市集?”范陀罗半眯着眸,客套地问。对于扫土匪分支的事,他已命令人保密,因此她与陈城还被蒙在鼓里。

 “是呀,虽然一直住在城东,但极少来京都,这回既然来了,岂能不四处看看?”任莹莹娇娆一笑。

 “那你慢慢逛,我还有事,得先离开。”“等等,左将大人。”任莹莹勾起,别有意图地说:“晚上有空吗?我突然想到一个可以为军医房的士兵解毒的方法。”

 “哦,现在不能说吗?”范陀罗黝黑的眼深具魅力,惑了她的心,让她改变了杀了他的计画。

 “因为很复杂,一时间说不清楚,所以想请你今晚来一趟。”她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得到他一次才罢休。

 “这…”范陀罗想了想“好吧,我会空前往。”“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你。”任莹莹笑得诡异,对他暧昧的眨眨眼,然后举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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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用过晚膳后,朱小乔与李婶一块到庭园里为梅树和樱树施肥。

 “夫人,这些都是花匠的工作,你何必要自己做?”李婶就是不明白她干嘛要这么劳累。

 “因为大人喜欢它们,而我什么都做不来,只好把这些树种好,过些时候就要入冬了,我希望这些梅树会开花。”朱小乔拭去汗水,笑看着渐渐长高的梅树“花匠教了我不少种花的秘诀,而且他说太阳下山后再施肥会更好。”

 “难怪你每次都挑这时候。”李婶原以为朱小乔怕被阳光晒黑呢。“好了,今天早点收工吧。”朱小乔看看时辰,没忘了晚上要去任莹莹房里找她。

 “也好,夫人,你就早点休息吧。”李婶将工具收拾好,目送朱小乔回房后,直接转往前厅。

 朱小乔先行梳洗后,又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便前往任莹莹所在的西厢客房。

 举手正要敲门,她却听见里头有男人的声音。“莹莹,我来了好久。”范陀罗提醒她,他来此已经好一会儿了,她却还没说出解毒的方法。

 “我知道,你别急呀。”她耗着时间就是在等着朱小乔。瞧见屋外有人影闪烁,可见朱小乔已经到达了,就因为听见了范陀罗的声音才没进屋里来,任莹莹掩嘴一笑。

 “大人,我想你一定觉得令夫人不如我对不对?”他板起脸“什么意…”

 “否则你也不会在这个时辰舍弃元配,跑来我的房间,为了不让你失望,等会儿我一定会好好伺候你。”她出娇媚的笑容,上前握住他的大手,抚上她仅着一件外衫的绵软脯“摸摸我这儿,是不是很有弹?”

 这时风儿轻拂门扉,大门顺势敞开一条细,让朱小乔看见了这一切。

 又一次的背叛,让她的心瞬间剧疼,倒一口气。同一时间,范陀罗听见了,立即推开任莹莹,冲到门口一看,只见朱小乔疾奔离去的娇小身影。

 “你是故意的?”他转身,瞪着任莹莹。“陀罗,你这是何苦?看看她那干瘪瘦小的模样,再看看你这高大的块头,她能承受你给的热情吗?又能给你多少快乐?”

 她很讶异他居然会舍弃她这等尤物,屈就一个发育不良的黄丫头!“哦,你真的可以给我这一切?”范陀罗冷冷瞅着她。

 “当然。”她慢慢褪下外衫,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他出淡淡的笑,眯起眸走近她,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俯身在她耳畔说:

 “你的确是很美,不过今晚我有事待办,还是不得不失陪。”任莹莹浑身发抖,见他即便与她说话都不忘与她保持距离,这…这对她而言是非常大的辱。

 “到底有什么事比此刻这种情境还重要?”她勉强挤出一抹自认为最勾魂的笑容。

 “莲湖土匪头陈城地下分支的贼窝已一一被我击溃,现在我正要去审问那些掳获的喽啰,就不多说了。”

 范陀罗刻意放出风声,要她自阵脚。“你…你说什么?”她大惊。

 “莹莹,你该替我高兴才是,毋需如此震惊。”说完,他笑着离开客房,留下一脸惊疑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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