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射手（一）
　三千多年前人类在地中海周围形成了辉煌的罗马帝国，古罗马的文明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西方社会。

　虽说中间曾经出现过人种和文化的断层，却丝毫没有阻止古罗马的影响力。

　在罗马帝国的后期，北边被来自于北方的野蛮部落攻陷，罗马帝国的首都从意大利半岛的罗马迁都至地中海以东的伊斯坦布尔。

　这时，罗马帝国又被称作拜占庭帝国。拜占庭帝国最终演变成了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几千年来一直是重要的人类文明中心。

　然而１００年前的大灾难将这座古城彻底摧毁了。这一段历史，韩烈也是翻查了很久的资料才找到的。火星上存留的地球历史资料已是少得可怜。

　眼看就要进入伊斯坦布尔了，古城的断壁残垣开始印入眼帘。韩烈皱了皱眉眉头，想起前几天的惨状，他不得不小心应付。脚步上没有停顿，但是韩烈上将大声地喊话，吩咐士兵们这一次全队一起行动。

　一进入伊斯坦布尔的市内，韩烈就闻到了一股味道，这种味道让他警觉起来。

　周围连空气都是安静的，傍晚的余晖令人昏眩，夕阳在西边辽阔的地中海上跳跃，将古城山坡上衰败的一座座断壁染成血红。

　如此绚丽的景象，却让韩烈不安。因爲他闻到的这种味道，说不出是什么，但是让他感觉是有生命的，是有机物。

　而在这个陌生的地球上，任何有机物，都有致命的危险。科学家们展开了搜查，但是都不敢走远。士兵们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亦是毫无松懈。

　巴格达城内血腥的惨案还历历在目，壮汉们都不该怠慢。忽然，好几声震耳聋的号角声从他们的周围响起！先是城北的号角声，一秒之后城南亦是响起回应，接着城东的山顶上和城西的海边也是相继吹响！

　壮汉们立刻一阵荒，噪声大作。韩烈咬紧了牙关皱着眉，大声号令让战士们站出阵型保持秩序，准备敌。

　妈的，真是不消停，他心里骂道。接下来的几分钟，壮汉们一个个紧张地环顾四周，汗水从他们脸上和身上滴下。

　渐渐地，地上开始传来微微的震动，这种震动越来越明显，连周围的墙壁都开始轻微地摇晃起来，抖落了屋顶的黄沙和灰尘。

　壮汉们面面相觑，脸色都是十分难看，他们知道这个阵仗不是好事。忽然，四面八方的断墙后面刹那间涌现出来大批大批的生物，竟是从四面八方狂奔过来的！这些生物迅速包围住了壮汉们，发出令人胆颤的低声嘶吼，亦是亢奋地挥舞着手中的长矛或者斧子。

　等他们站定了，壮汉们一个个都情不自地摆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那是一个个半人马，齐而上是壮硕而人的男人身躯，更是有着或俊朗或矿的男人面孔。

　而部以下则是一匹威猛的骏马！每只半人马站立有差不多三米高，就算是对于改造后体型高大的这些壮汉来说都是十分的惊人。

　每一只半人马那肌壮硕的上半身都被刻上了各种纹身，包括他们的脸。

　胡渣和头发或是蓬松地散着或是用植物绑了起来。他们的表情十分凶狠，眼中闪烁着狂妄的光，一个个野蛮而矿地吼叫着，挥舞着武器，甚至不停抬起前蹄。

　每次他们抬起前蹄将整个上半身站立在两只后蹄上，几乎可以达到五米高，简直如同一座巨塔！

　壮汉们都惊呆了，其中好几个猛男竟然没出息地吓了。韩烈瞪大了双眼，他刹那间没了主意。包围住他们的少说有两百头半人马，他们根本是毫无胜算。

　有一个瞬间，韩烈上将万念俱灰，心想：完了，完了，这次肯定是死这儿了。

　然而几分钟后，这些半人马并没有开始残杀他们，而是继续叫嚣着，喧闹着。

　韩烈恢复了神智后立刻意识到，说不定这些半人马也不会直接杀掉他们。

　这个念头如同电光闪烁，他立刻号令那些或哆嗦或大叫着的壮汉们稳住步伐不要动。

　几分钟之后，包围住他们的半人马群开始朝着东边的山顶移动，韩烈立刻下令所有人跟着动。

　果不其然，半人马们包围着这些壮汉，如同赶牛一般将他们带过了一条一条的街道。

　韩烈心中明白，这几十个壮汉都已经沦为半人马的俘虏。然而就算是当俘虏也比血溅当场要好很多，毕竟这些怪兽们打的什么算盘谁也不知道，说不定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可怕。

　壮汉们被分别关进了三个牢狱。说是牢狱，其实就是用很多很多巨型树桩封闭起来的巨大笼子。

　他们的营地里有差不多二十几个这样的笼子，有的装着野猪（至少看起来像野猪的生物），有的装着某种奇怪的看起来是食用的鸟，有的装着喧哗的猿猴类动物，还有的装着不能形容的各种奇怪生物。

　而其中有三四个笼子正好是空的，这几十个壮汉俘虏就被分成了三组关进了三个笼子里。营地的规模让韩烈咋舌。虽说建筑的风格都是十分低等，但是这些半人马显然已经会用木材和各种树叶藤蔓来盖房子了。

　营地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营火坑，几十甚至上百头半人马围绕着火坑喧哗或者用篝火烤进食，时不时会互相推嚷。

　篝火坑旁边的广场周围有半人马拿着武器在练习，也有许多半人马在互相斗殴，周围的群众则是津津有味地看着。

　广场周围的左右两侧是好几十间巨大的相当长的屋子，或者说马棚更加合适，一排一排地向后延伸。

　每间马棚里都有好几头早睡的半人马已经入眠。广场的后方也是好几间马棚，然而里面居然关着一排排的白马。

　营地不远的前方就有一条小溪，这应该就是这些半人马的水源。整个营地的周围都有半人马漫步地巡逻着，有的顺便往关着各种动物的笼子里散落食物，亦或者从树桩中间的里伸进很长的树枝清理粪便。

　好几只半人马不断地将草料或是水端进白马的马棚里，再把粪便清理出来，倒是忙。

　前后加起来，这个营地里半人马的总量竟然有差不多五百头。整个营地的空气中散发着动物的粪便味，草料的味道，篝火的呛鼻烟味，烤野猪的馋人香气，还有就是半人马身上散发出来的浓厚臊臭。

　也不知道这种臊臭是上半身的壮硕男人散发出来的呢，还是下半身健壮的公马散发出来的。

　虽说如此，韩烈不得不承认，这些半人马已经算是相当勤奋地清理粪便和垃圾了，不然营地的臭味绝对比现在要浓烈很多。

　被关进了笼子里之后，壮汉们似乎就被忽视了，好几个钟头里没有任何半人马搭理他们。

　大概一个小时后，一头半人马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从一颗树桩地下的里将一个个巨大的石盆推进了三个笼子，石盆里装了水。

　看样子，真的把他们当动物养起来了。壮汉们先是非常的紧张，小声议论着，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作为他们首领的韩烈上将以及克里斯少将都被关在最靠近小溪的笼子里，另外两个笼子里的壮汉像是群龙无首一般。

　然而随着一个一个小时过去了，壮汉们在高度紧张的环境下终于累了，好几个靠着墙壁睡了过去。

　他们彼此约定了不能同时睡着，替着休息，然而整个夜晚那些半人马只是在火光中进食，狂，睡觉，巡逻，倒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对他们做。

　只用了一天时间来观察，韩烈似乎已经看出了这些半人马的作息习惯。

　首先，他仔细聆听了巡逻的半人马之间所有的对话，他们用的是一种非常原始的语言。

　不属于任何一种人类语言，因此交流和商讨应该就是没戏了。接下来，韩烈用一整天来观察这些半人马的动静，发现他们大部份会在白天出去打猎。

　傍晚的时候回营地，所有半人马都带着好几只类似野猪的生物，有活的也有死的。

　看来，这些半人马的打猎效率非常高，每天捕捉的猎物都远比当天需求量要高出很多。

　能够放进牢笼里关起来的野猪都被关了起来，还有很多只根本关不起来，半人马竟然干脆把他们扔地上不管了，想逃跑的一溜烟就逃跑了。

　这个发现让韩烈忽然再次燃起了希望。白天的时候，韩烈还有另外一个意外的发现：他发现了马棚里养着的那些白马到底是做什么的。

　接近中午的时候，有一只半人马走进了马棚，开始抚摸其中一只白马。

　马棚离牢笼有一定距离，具体细节韩烈也看不清楚，但是很明显的，几分钟之后那只半人马开始嘶吼着和白马媾起来！有了这个发现，韩烈更加仔细地观察白马的马棚，发现马棚里竟然还有好几头体型明显小很多的半人马。

　原来，那些白马都是雌马。半人马和雌马的儿子都是半人马，女儿则是普通白马，看来将白马变异为半人马的基因要么存在于Ｙ基因当中，要么由Ｙ基因来触发。

　这也就是爲什么这些半人马一直悉心照顾白马的原因了。既然是白马，怀孕期间和产下崽之后的一年哺期内，雌马理应都不接受配，这也就是爲什么半人马和白马之间的配行为等了一整天才看到一次。

　韩烈继续仔细地观察着周围，不敢放松。现在他还有两个问题没有解决：专门关了两笼的类似猿猴的动物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明显半人马并不吃他们。

　还有就是，半人马要拿自己和队友做什么。想着想着，忽然，巡逻的半人马从树桩地下进来很大一块沉甸甸的东西。

　牢里的壮汉们竟是怔了一怔：那是一头刚被杀死的野猪。半饷之后，韩烈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旁边的克里斯忽然嘴角一翘，饶有兴致地咯咯笑起来。

　韩烈不解地看向克里斯，克里斯含笑盯着韩烈，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这时大家才恍然大悟，看来这就是他们的“饲料。”了。说起来，也有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倒不是没有吃的，他们的设备没有被拿走，压缩食物还很充足。只是处于现在的状态下，竟然没有人想起来要吃东西。

　众人的眼光纷纷望向韩烈上将。韩烈稍微迟疑了一下，考虑要怎么做。

　一来，由于担心辐和变异毒素等危险，他们很少食用地球上的生物，更何况是生。

　二来，这么一头没扒皮没去也不可能有火来烤的野猪，怎么下口都是个问题。

　另一方面，既然半人马把这种野猪当成食物，而且喂养其他动物似乎也用的这种野猪，那么可以判定至少相对来说这种野猪是食用安全比较高的。

　还有一点，韩烈直觉地感觉到，给他们食物代表半人马至少现在准备让他们活着，他们必须得表示“领情。”拿定主意后，韩烈猛地从墙边站了起来，几步跨到野猪面前，踌躇了片刻，忽然迅速出手。

　他利用龙形的巧劲将手入了野猪的肚子里，开了一个之后开始扒皮。

　克里斯呆了一呆，然后过去帮忙。不一会儿，旁边的一个科学家和一个医生也反应了过来。

　医生轻声示意韩烈让他来，韩烈果断地退位让贤…除了能用自己的功夫来开膛，上将其实半点也不清楚应该怎么扒皮，刚才纯粹是硬着头皮试的。

　虽说医生大概也没扒过野猪皮，但是手上功夫和基本生理结构的认识怎么也应该比自己好。

　更何况有一名科学家在旁边，韩烈依稀记得那个科学家是搞生物研究的，解刨相关的事情应该是有些头绪。

　十几分钟后，野猪被撕成一块一块的，分给了牢里的二十多个壮汉。

　大伙起先都不敢开口，韩烈见状明白，还得自己带头。他轻轻皱了皱眉眉头，忽然大口地咬住一块生，狠力一甩头将那块撕了下来，狠狠嚼上几口之后咕咚一声下了肚子。

　很意外的，和长期食用的压缩食物对比，这新鲜野猪倒还真不错。虽说有一股血腥味，却是掩盖不住的鲜美。

　更重要的是，吃生似乎发了韩烈体内的野，和他被改造后旺盛的雄荷尔蒙相呼应，竟是越吃越香，后来简直就是在ｌａｎｇ虎咽。

　众壮汉看到了上将的吃相，不住咽了咽口水，一个个开始尝试起了捧在手上的生。

　不到十分钟，整个牢房里的壮汉皆是咂巴着嘴，眼中放出野兽般的光，明显地意犹未尽。

　又是十分钟以后，除了肠子苦胆眼睛等实在不能勾起食的地方之外，整头野猪被吃得干干净净。

　壮汉们一个个都脸抹上了鲜血，亦是一个个异常地亢奋。韩烈一侧脸，发现牢房外面，两头巡逻的半人马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他起身走到树桩边上，将一堆野猪白骨从树桩下面了出去。巡逻的半人马楞了一愣，忽然咧嘴大笑了几声，吩咐同伴一起收拾了尸骨向后方走去。

　晚上，韩烈终于发现了那些猿猴的秘密。吃喝足的几只半人马悠闲地一面大声喧哗一面走到了关着猿猴的牢房前，抬起一树桩，伸手进去就抓住了一只猿猴，直接拎了出来。

　猿猴惊恐地大声嘶叫挣扎，然而旁边另外一只半人马恶狠狠地吼叫了两声之后，猿猴立刻闭上了嘴哆嗦起来。

　接下来，猿猴被套上了枷锁，放在地上。半人马再次吼叫了两声，猿猴立刻害怕而顺从地乖乖站着。

　看来这些猿猴都是受过训练的，不过一群彪悍强壮的半人马，需要猿猴来为他们做什么呢？难不成摘香蕉？

　接下来，看得韩烈傻眼了。虽说在情理之中，却又在情理之外。只见猿猴哆嗦地走到了一只半人马的身下，伸出双手，竟然开始抚摸半人马的私处！那头壮硕的半人马立刻颤抖了几下，矿的人脸上出一丝享受。

　不一会儿，他那又又长的硕大马便已是蓄势待发！猿猴双手合拢都还是不能握住那大得不像话的生殖器，但是他小心而又勤奋地开始前后动起来。

　半人马身上彪壮的肌一次次紧绷，喉咙里的呼吸声更是急促而沙哑。

　在旁边看着的那几头半人马，看得自己受不了了，身体下方的马都一一充血膨。

　他们亦是同样从牢房里抓出了几只猿猴，命令它们为自己服务。一时间，靡的雄动物发情时特有的急促呼吸在那一个角落传开，听得韩烈面红耳赤，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下体也开始充血。

　又过了十几分钟，第一头被服务的半人马忽然四只壮硕的马腿前后混乱地踏步起来，而壮硕健美的男人身躯更是紧绷着猛地抬头。

　随着一声标志的嘶鸣声，一大滩白花花的马被了出来。过后的半人马大口呼吸着，半分钟后才恢复过来，从旁边烤好的野猪后腿上撕下一块扔给了猿猴。

　猿猴幸喜若狂地接住，立刻ｌａｎｇ虎咽地了下去。接下来半人马便抓起了猿猴扔回了牢房之中。

　韩烈看得口干舌燥，下体的大巴已经在军里狠狠起了。然而理智让他依然存有疑问：这么好的差事，有吃，爲什么猿猴一开始会害怕呢？这个答案，在第二头半人马高的时候出现了。

　高中的半人马在嘶鸣声中野全然解放，本能地向前狠狠一顶，那大的马猛地冲撞在了来不及躲闪的猿猴肩上，猿猴被硬生生顶飞出去。

　吃痛的畜生嘶叫挣扎着，而完后的半人马根本没理他，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依然是撕了一块扔给猿猴。

　虽然还在挣扎，猿猴看到了之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瘸一拐地上去接住。

　看来这些猿猴也不容易，爲了吃一块烤，大几率会受到皮之伤。

　回想起之前总结出来的半人马生活，韩烈恍然大悟。和母马配的机会确实很少，特别是在雄半人马如此多的情况下。试想农场里一匹种马可以配对多少匹雌马，这些身强力壮的半人马简直是委屈了。

　而半人马的体型导致他们不能自己解决，就连彼此互相帮忙都很困难。

　因此专门养了这两笼的猿猴，加以训练，竟就是爲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