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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依萱坐计程车直达“萱明园”——就是-明送给她的那幢别墅。他们将刻有“萱明园”的白色镶金铜牌在开玫瑰花的心型花园中。

 他们是选在一个月圆星亮的夜一起为这幢房子取名的。山无垠的星光,仿佛-明神秘炽热的眼眸;她沉溺在他眸中的光芒,她想追随那道光芒,即使终究会有缺憾。但谁的爱情是完美无缺的呢?

 他们就坐在围着灰石的莲花池畔为这幢别墅想名字。当她想出“萱明园”时,他们几乎是没有考虑地就爱上了这个名字。

 “你坐一会。”-明说着就跑向车子,动作敏捷得就像个年轻小伙子。

 秋风吹了湖面,依萱出神地望着随波浮动的落叶;已发黄的秋叶,让她有一丝无来由的惆怅。

 还好-明轻快的口哨声催醒了这多愁心绪。

 当-明将“萱明园”的门牌矗立在她眼前时,她简直不相信那是真的。她不确定-明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在瞬间出这个东西。

 “你哪里拿的?”依萱疑惑的问。

 “我变的,你忘了我有会变魔术的玩具吗?”

 “你少逗我了,哪里来的嘛。”-

 明轻揽着她入怀,她稍嫌纤弱的身子在他温暖的怀中,总会让她把持不住内心的狂热。

 “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怎么说?”

 “我就是有预感我们会取这个名字,所以早就叫秘书去订做了。”

 “如果我没取这个名字呢?”

 “那就等下次再送你一幢靠海的大房子再用了。”-明说着,就用着他那双厚实的手掌轻拍她的背。

 “你太宠我了。”依萱掉下了泪。从小到大,她从未有过如此的爱。她父母亲的婚姻在她记忆中似乎是用争吵谩骂拼凑出来的。她从不知道人会有爱,可以爱人也可以被爱,她以为人与人之间都像她的家一样——有点冷,有点冰。

 “我当然要宠你,人的一生中也许就这么一次刻骨铭心的爱,我活了这把岁数了,才开始懂得爱呢。”-明若有所思地说。

 原来-明和他的子是家族婚姻。他们两家是世,一直都从事玩具生产的行业。

 他子的父亲运气好又有胆识,抓住六○年代台湾经济正起飞的契机,外销做得非常成功。

 而-明的父亲也跟随着局势逐步累积了雄厚的基础。而就在-明娶了若兰为后,两家就正式合并为股票上市公司。明眼人看来,都很清楚这是一场有着利益牵连的政治婚姻。

 公司在-明接手掌管后成长得更快,现在已成了有许多关系事业的跨国企业体了。

 “你跟你老婆之间有爱吗?”其实依萱并不在意这个问题,她早就明白她的爱是有缺口的,而她一向喜欢残缺的东西。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会回答有。我是在遇见你之后,才懂得什么是爱。当我在玩具展上看见你脸上发出的那道柔光后,我就知道你是我那遗失的爱。”-明真情的眼眸中有着令依萱陶醉的依恋。

 依萱静静地听着-明说话;夜好静,静得听得到风吹动花草的声音。

 她不想去问他有关女的事情,她总认为那不是她要费心的问题。

 秋风吹起,-明又紧搂了她。

 “冷了吗?”他体贴地问。

 “在你的怀中不会冷。”

 依萱又失了方向,因为-明的吻像风一样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薄上。

 过了今夜,-明就要飞往加拿大,他们又将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上,但绵的余情总充她的心,让她的心不再有空位填充其它的爱。

 她只要想起-明那双赣忠靶缘难劬及靠着他的那份宁静安逸,就足以伴她度过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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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学舞的关系,沈姐、诗嘉也成了欣欣的好朋友,没事时还会互相约着逛街、吃饭。诗嘉因为已婚,无法每次都参加,而依萱则会在熬不过欣欣的死后,也偶尔参与她们聊天打的行列。

 潘玲还是常出现在“无色彩”,她常打趣地说:“正彦太忙了,忙得把我托给阿迪了。”

 今天晚上跳的是“恰恰”的基本舞步。阿迪还是一身黑,他用着扎实的嗓音轻喊着口令——一二恰恰恰、一二恰恰恰。简单的舞步在阿迪柔软优美的肢体动作下,显得难度很高,怎么跳都无法跳得和阿迪一样曼妙。

 他细心地站在每个学员的身旁,带着学员跟着他的步伐走。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古龙水香味,每当他来到依萱身旁时,她总会贪心地鼻的香;她也会明目张胆地望着他浓的睫及铜铃般的黑眼球。他太过专心在他的舞蹈里,从不曾注意过依萱的凝视。

 而依萱欣赏阿迪的感觉与欣赏-明的角度是不同的。她一向喜欢有才华的男人,才气会吸引她的注意力。

 “老师啊,我怎么跳都感觉像一只企鹅在走路。”欣欣望着镜中的自己,懊恼地说。

 大家听了,都笑得捧腹,尤其是沈,更笑得蹲在地上。

 “身材像企鹅,跳来当然像企鹅了。”沈开玩笑地朝欣欣说。

 “唉,你别笑我,虽然你比我瘦,但也像一只小号的企鹅吧。”欣欣不甘示弱。

 “好了,你们两个别互相攻击了,还是减肥重要。”诗嘉笑着说。

 “对嘛,减肥就好了嘛。”依萱也上一句。

 阿迪早已习惯来这里学舞的女人,不满意镜中的身材。反正在他眼里,女人是很麻烦的动物。

 “只是像企鹅,情况还不是很严重,若像大象那才是糟了呢。”阿迪关上音乐说。

 “其实舞蹈是有生命的,它的生命力就看舞者如何去诠释。胖的人跳舞也不一定比瘦的难看,身材好的跳起舞来也并不一定好看,只要跳出自己想要的感觉,那才是最美的。”阿迪继续说完他的话。

 依萱直视着阿迪,她怀疑阿迪若不是对女人的感觉已麻痹,不然就是同恋。他竟然对她的注视一点回应都没有,她是越来越想去窥探他了。

 每次的课程都在很愉快的气氛下结束。阿迪跟学员道晚安后,就会消失在那片黑的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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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欣又拉着依萱要到舞蹈社对街的一家泡沫红茶店吃东西,这似乎已成了她们下课后固定的去处了。

 她们下了楼,远远的就看见诗嘉她先生向诗嘉招手,她用洋溢着幸福甜蜜的微笑跟她们挥手道别,就小跑步地过去。

 依萱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希望-明也可以像诗嘉的先生一样来接她下课,但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逝。

 “哎,有老公真好啊。”欣欣羡慕地望着诗嘉说。

 “那可不一定,看你找到的是什么样的男人。”沈姐马上反驳。

 “怎么说呢?”欣欣问,她们已走进泡沫红茶店了。

 “像我的前夫,整天疑神疑鬼,一会说我去找旧情人,一会又说我了新男朋友,我每天都生活在他制造的恐怖气氛里。”沈姐吐了一口大气。

 “那表示他很爱你啊。”依萱说。

 “对嘛,爱你才会在乎你。”欣欣咬了一口厚片吐司,口齿不清地说。

 “是啊,他是很爱我啊,但那种爱是会让人窒息的。”沈姐说。

 “那你不会再婚了?”欣欣问。

 “不一定啊,我并不反对婚姻,只是相爱容易相处难,除非真的遇上一个宠我又疼我的,我才会考虑。”

 “不管如何,爱过总比没爱过好。”欣欣自怨自艾地长叹口气。

 “你真的那么哈男人啊?”沈姐在欣欣的耳边问。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我只是担心我的青春会留白。”欣欣说。

 “好吧,那包在我身上了。”沈姐拍拍脯说。

 “难道你要帮她介绍?”一直静喝着咖啡的依萱张大眼睛问。

 “喂喂!注意你的措词,说得好像我没人要似的。”欣欣瞪着依萱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替你高兴嘛。”依萱笑着说。

 “我刚好想起了一个适合的人选,只是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沈姐说。

 “没关系,只要是男人就可以了。”

 “拜托,你还没到那个程度。”依萱用手撞了下欣欣说。

 “好,那就说定了,反正认识、认识,看不上眼就算了,我明天到公司就先安排。”沈姐热心地说。

 说着,三个女人都很满意这个结果,就等男主角出现了。

 “对了,依萱,好像不曾听你提过你的男朋友?”沈姐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依萱。

 “什么没男朋友!以她的条件,要一车都有,只是她神秘的舍不得她男朋友曝光,连我这个知心朋友都没见过。”欣欣有点抱怨地说。

 “他比较忙,在台湾的时间不很多。”依萱淡淡地说。

 “那是做生意的了。”沈姐毕竟看的人多。

 “嗯。”依萱简单地回答,并不想谈-明。

 “我不管,下次你一定要让我认识他,不然我可跟你没完没了。”欣欣嘟着嘴说。

 “好、好,我一定叫他空见你,大小姐。”依萱说这句话时,心中隐隐痛着。如果她们知道-明已婚的身份,不知会如何看待她?

 介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或者是破坏别人家庭的情妇?很多难以入耳的形容词依萱都曾想过,而她也只能安慰自己——我要的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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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欣送依萱回到家时已近午夜了,依萱不得不承认女人是长舌妇。她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答录机。

 “小美人,我知道今晚你去上舞蹈课了,听不到你的声音我好失望。但没关系,我们就要见面了,别忘了下星期天中午在外双溪见,拜拜。”

 依萱连续按着重复键-明的声音就是可以安定她的心。她不知道为什么-明要约在外双溪,他也许又有什么新的惊奇要给她吧?

 依萱正忙着为一瓶新上市的香水做外盒的设计。为了设计这瓶有点中国檀香味的香水,她几乎是浸在室的芳香中。

 外线闪着红灯,依萱知道又是欣欣找她。除了她,没有人会打电话给她。

 “喂,是不是中午又想出去吃饭了?”依萱没多想地开口就说。

 “你怎么知道?”是男人的声音,他讶异地问。

 “喔,抱歉,我以为是我的朋友,请问你是…?”依萱直向对方道歉。男人的声音很熟悉,就像昨天才跟她说过话。

 “依萱,你忘了我吗?”男人故作神秘。

 依萱最讨厌这种行为了。什么猜猜我是谁啊,你再想想啊,婆婆妈妈的,真幼稚!

 “抱歉,我实在记不得了,请你直说好吗?”依萱耐着子说。

 “你还是那么酷。我是正彦,正迪的哥哥。”正彦慢条斯理地说。他的声音简直跟阿迪一样,难怪依萱觉得熟悉。“正彦?你怎么找到我的?”依萱也很惊讶。

 “我查阿迪的学员资料的。潘玲告诉我遇见你们时,我已去看过你几次了,你变得更漂亮了。”

 “谢谢你,听了你的赞美,今天可要多吃些饭了。”

 “那中午出来吧,我有东西要还你。”

 “东西要还我?我有东西在你那里吗?”依萱的语气中充疑惑。

 “是啊,出来就知道了,我在东方快车等你,中午十二点。”

 “要叫欣欣吗?欣欣你也好久没见了。”依萱抢着说,似乎想避开什么。

 “下次吧,下次一起请她。”正彦摆明了只想单独与依萱见面。

 会跟正彦认识,也算是缘份一场。他跟欣欣是同系的,而潘玲是会计系。若不是一场把她淋成落汤的大雨,他们可能永远不会认识。

 那天是个台风夜,依萱刚上完家教,正骑着脚踏车在强风中逆向而行,突然一声巨大的声响把她吓得撞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轿车,而里面坐的正是正彦与潘玲。

 她尴尬地坐他们的车回宿舍。为了表达她的谢意,她特别设计了两张谢卡给他们,也因此成了朋友,而欣欣理所当然地上一脚。

 在学校时,正彦曾有意无意地向依萱示好,而她的冷漠浇熄了他想追求她的心。一则是为了潘玲,再则是因为-明。

 而现在他们却要单独见面,依萱告诉自己——只是纯粹的老同学见面。

 东方快车就在依萱公司附近,过几条街就到了。她也喜欢东方快车黑色火车造型的装潢,及它另类、叛逆的味道。

 依萱今天穿一袭灰色的长裙套装,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马靴,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没有化妆,就上的一抹朱红,就美得频频吸引男人的目光。

 她的美跟潘玲是完全不同的。一个是自然飘逸的潇洒,一个是雕细琢的端庄。

 “我想你会喜欢这里。”这是他们睽违一年后,见面时所说的第一句话。

 “潘玲没来吗?”依萱明知故问。

 “我们并不一定要聊起她。”正彦的表情有些僵硬。

 侍者送上了水杯、菜单,稍稍解除了他们之间的尴尬。伍佰的歌声释放着现代人的郁闷,依萱喜欢那种狂野的感觉。

 “有什么东西要还我呢?”依萱马上切入正题。

 “你变得更美了。”

 “你在电话中已经说过了。你也一样啊,风倜傥,你身边一定绕着很多女人。”

 “就缺你一个。”正彦笑着说,眼神离。

 这是哪门子的对话?依萱都搞糊涂了。

 正彦从公事包里拿出两张照片,递给依萱。

 是他们毕业前在大树下的合照,依萱看得出神,她叹了口气说:“时间真的匆匆啊。”

 “一张要给欣欣的。如果你们没到阿迪那里学舞,这照片还不知要拿到哪里呢。”

 说到阿迪,依萱的眼神亮了起来,显然对阿迪有着浓厚的兴致。

 “你们长得真的很像耶。”

 “当然,我们是双胞胎,有时候连我妈都会搞错,还好他总是黑漆漆的,说不定连心都是黑的。”正彦开玩笑地说。

 最后他们的话题就在阿迪身上绕。正彦大概从未想过,一向冷冷的依萱会跟他聊得这么起劲吧?

 离去前,他们约定了下次大家一起碰面的地点,但时间还未敲定。依萱只是应付,然而正彦却是认真的。

 正彦定定地望着依萱离去,她随风飘起的黑发妩媚动人,飘动的裙摆,在他眼里就像由天而降的仙子。

 他无奈地摇摇头。命运总不教人随心所。如果没有潘玲,他跟依萱也许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是上一代的错误模式,又无知地延续到下一代,他竟也背负着家族兴衰的现实责任。身为家中的长子,他也只能去接受。每当他手挽着身价不凡的潘玲时,他心中的痛楚只有自己知道。

 谁教他要比阿迪多那么几分钟出世呢?他们长得一样、着相同的血,一起生活、成长,但却有着完全不同的人生。

 他仰望着蓝天,好想大叫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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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萱把照片交给欣欣,惹来她的大惊小敝。

 “什么?!他单独约你出去?”欣欣扶正她的大眼镜,夸张的问。

 “看你那个样子,他只是拿照片给我。”依萱赶紧解释。

 “我看这不单纯喔,他可以叫潘玲拿给我们啊。”欣欣的眼神好暧味。

 “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照片已经交给你了,他也约了下次一起见面。喏,这是他的名片,你去联络吧。”依萱把责任推给欣欣。

 “我倒要看看他有何居心。”欣欣看着名片说。

 “把你的想像力花在别的地方吧。”依萱笑着说。

 除了-明,任何男人对她的追求都是白费工夫的。一想到明天就要跟-明见面了,她的心就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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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萱比约定时间早到外双溪,她喜欢-明一眼就望见她-

 明今天很意外地准时到达,他们一见面就给了彼此一个拥抱-

 明刚从加拿大回来,行李上还绑着航空公司的托运标签呢。

 “想我吗?”-明每次见面时都会这样问她。

 “想死了。”依萱娇嗔地说。在-明面前,她会卸除所有伪装,呈现她女人的娇柔。

 “你就是可以把我得神昏颠倒。”-明指着依萱的鼻子说。

 “这也怪我啦?嗯。”

 “好,不怪、不怪!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明说着,拉着依萱的手往外双溪公园旁的马路走去。

 他们走进了一幢面溪的大楼。大楼外绿树成荫,空气新鲜怡人,偶尔还可见到成群飞过的鸟儿,成排鲜的花儿风摇曳。鸟语花香,仿若离了尘嚣。

 这里是台北市地段昂贵的高级社区。

 电梯直达十六楼,他们置身在一间三十坪大的公寓里。往窗外俯瞰下去,整个外双溪公园尽收眼底。

 “明天就搬过来吧。”-明说。

 “你给我的已经太多了。”依萱激动、意外地望着-明。

 “有多多呢?这对我而言只是九牛一,那幢别墅是渡假用的,太不方便了,住在这里才像我的女人。”

 依萱扑进了他的怀中,像没人疼爱的孩子般,情不自地又哭了起来。从小到大,从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明抱着她,不断地哄着她-

 明扶正了她,吻去她脸上的泪,然后要她在纯白的沙发上坐好。

 他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些资料,一张张地摊在依萱面前。“这是定存单、股票,还有银行存摺、印章,都是你的名字。你想工作就工作,想休息就休息,这些够你花一辈子的。”

 依萱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眼神好柔、好柔。

 “你知道,我并不要这些。”依萱没有一点兴奋的表情。那些物质享受,让她更觉得自己像一个被金屋藏娇的情妇,她不要这种感觉。

 “你不要想太多,这只是我的心意,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明也很了解依萱好胜的个性。

 他们的爱就像传统的巧克力,吃起来是苦的,但苦到舌时,又可尝到那深入心坎的甜味,就是这样苦中逞甜的滋味让他们越陷越深。

 阳光从四面的窗户洒了进来。依萱触着阳光,她最爱跟-明在阳光下的一切。

 依萱伸手将-明拉近自己,他任她紧紧抱着他。

 他们再次拥吻,再也关不住的青春如热泉般在依萱身体里窜,她息着,他热切的抚触使得彼此的体温都升高了。

 她清清楚楚地感受着他的热情,他身上的热气足以煮沸她的血…。

 她闭上了眼睛,享受-明无限的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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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明在台湾的时间较长,说是家里有重要的宴会要举行,他必须参加。

 为了-明这难得的空档,依萱请了假,也请欣欣向阿迪请假。

 “情人又回来了?”欣欣吃味地问。

 “知道就好。”依萱甜甜地说。

 “唉,恋爱中的女人真幸福。”

 “别羡慕了,沈姐不是介绍一个大老板给你了吗?”

 “别提了吧,又矮又胖,头上没剩几,介绍这样的男人给我,沈姐还被我削了一顿呢。”

 “别以貌取人嘛,交往看看,也许真的有缘呢。”依萱还真希望欣欣能个男朋友,免得把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了。

 “再说吧。对了,这次你的大情人若有空,可别忘了让我见见,我可是好奇宝宝喔,看看谁可以让我们的冰山美人融化。”欣欣不死心地说。

 “我安排看看吧。”依萱勉强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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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明要在台湾停留一阵子,但他是忙碌的,每天有开不完的会;依萱没有半句怨言,总是乖乖地在家里等他。依萱坐在小溪旁,看着映照着蓝天白云的溪面,云随风变化着各种姿态,顽皮得就像在溪畔玩耍的幼稚园小朋友。小朋友开心地嬉闹着,笑声比溪人。她摸摸自己的肚子。突然,她想生一个小孩子,一个属于她与-明的孩子。“小美女,在做什么呢?”-明的行动电话有着吵杂的车声。

 “在想你啊,你不是代要分分秒秒想着你吗?”依萱柔柔地说。

 “好啊,越来越会说话了,甜死我了。”-明贴着电话说,他不好意思让司机听到。

 “是你自己爱听啊。”

 “好、好,是我爱听,越甜越好。”-明像在跟一个孩子对话。

 “你要去哪里呢?声音好吵。”

 “我要去机场接机,正在高速公路上。”

 “你自己开车吗?”

 “当然不是。”

 “那你还敢跟我打情骂俏,被司机听到的话,多难为情啊。”依萱正经地说。

 “没办法,为了你这小魔女,我都昏头转向了。”-明小声地说。

 “胡说,不跟你扯了,挂电话吧。”

 “好啦,要想我喔。”-明说着,真的挂上电话了。

 依萱拿着话筒不放。她恋爱的心像蝴蝶一样飞舞着,飞呀飞,好轻好轻地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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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姐,有人找你。”管理员在对讲机里说。

 “谁啊?”

 “不清楚,大概有东西要交给你,你下来一趟吧。”

 她不知道是谁找她。换好了衣服,匆匆下楼。

 两位西装笔的男人对着她笑,她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笑。

 他们交给了她一串汽车钥匙,他们是汽车公司的业务员,难怪打扮得很得体。

 “林小姐,有一位潘先生要我们把车子开过来交给你,麻烦你签收。”业务员很客气地说。

 他们已习惯了男人对女人的大方。

 依萱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困惑地跟他们去看车,还来不及高兴。

 是她最爱的跑车,跑车的车身上布了她最爱的黄玫瑰,每个门的把手上都绑着心型汽球。

 她看得傻眼,-明真的用尽心思在爱她。

 签收后,她站在原地看着那部车,久久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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