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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丛林之中好风光
 莫干山,江南避暑胜地。

 相传吴王夫差之父君阖庐命匠工“干将”赴吴国西南的一座名山铸剑,可是铸时铁汁不下,久而不成。

 其急对“干将”曰:“先师欧冶铸剑不销,乃女嫁炉神果销!”说完身子一纵,入炉殉身。

 铁汁果出,遂炼成“干将”“莫”雌雄二剑。

 莫干山之名,即由此而来。

 这天午后时分,天乌云云密布,低气压笼罩得令人几乎窒息,造物者似乎又要考验大地了。

 山雨来风楼,人们个个心里沉甸甸的。

 突然一道闪光划破了一片蚴黑的天空,轰隆隆一阵雷声滚来,将乌黑的浓云震成了黄豆大的雨点。

 哗啦啦!下大雨啦!

 这时,莫干山下,城外正有一条急行人影,向城中疾掠而来,城关已是遥遥在望,天公偏不作美,倾盆大雨,无情的一泻而到。

 那人苦笑了一声,身形一折,转向道旁不远处一棵大树之下奔去,他身形奇快,急风骤雨之下,身子毫未沾上滴雨,人已到了大树之下。

 一阵狂风暴雨过去,天色已是傍晚了。

 那人抖了一抖树上滴下来的雨水,正要走上大路奔向城中,忽闻一阵微弱的呻之声,随着轻风飘了过来。

 那人脸色微微一动,暗自道:“我得去瞧瞧,只怕是有人需要帮助。”回身向大树后一片荒林中奔去。

 刚才,那人躲在一棵大树之下,雷雨虽急,身上只是落了些细雨,身上并未全,这时,他一进入荒林之中,杂草丛生中,倒又把他一身打得全了。

 那人是义胆天生之人,这时已不把自身的乾放在心上,心中只想着呻之人需要救助,一步一步向荒林之中走去。

 行约七八丈远呻之声,就在前面不远处发出。

 那人微一挫,凌空而起,一跃丈远,落身下去,定神望去,只见一棵大树下面,横倒着一条汉子。

 那汉子口上,深着一截树枝,树枝穿而入,不知那汉子怎未当场死去。

 微一抬头,只见头上大树,已被焦雷劈下来一大半,敢情,那树枝劈落,正好刺伤了那倒霉的汉子。

 那人望了那汉子一眼,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俯身纳入那汉子口中。

 接住树叶上下来的雨水,向他口中灌了几滴水,使他把药丸入腹中,然后,静静的守在那汉子旁边。

 这时,那人却不敢擅自去扶起那汉子口的树枝,因为那树枝入太深,中的又是致命要害。

 他只怕一拿出那树枝,那汉子就会一命呜呼,立时死去,岂不反害了他,连最后一句话都不能留下。

 那人的确是一片仁心,只想问起那个汉子的姓名住址,以便能把他的尸体送回家去,也算尽了一分心意。

 那汉子服下药丸之后,过了半晌,忽然神智一清,张目四望,口中急急道:“箱子!箱子!我的箱子呢?”

 那汉子似乎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关心他的箱子,这倒令人觉得非常奇怪。

 那人掠目四望,果然在一丛杂草中看到一只红色箱子,四四方方,约有尺来大小,上面还有一只提手的铜环。

 外面虽然尽是泥污,仍不难看出那是一只做得非常精美的箱子。

 那人走过去,提回那箱子,放在伤者身边,说道:“朋友,你要的可是这只箱子?”

 那汉子伸手抱住那箱子,闭起眼睛,缓了一口气,然后张开眼来,道:“我是不成了…你…你朋友…能帮我一个忙吗?”

 那人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朋友,有什么话,但请说出来,出力跑腿的事,在下尚能效劳一二了。”

 那汉子断断续绩的道:“请…请你…替我…把这箱子…送到城里…北大街…萧昆山…”

 话声未了,一口气接不上来,头一侧,张大着眼睛死了。

 那人望着死者,忍不住黯然一声长叹,伸手替他合上双目,道:“朋友,你放心,你的箱子在下一定替你送到。”

 说着,双手向中一探,取出一对光闪闪的月五行轮,就地挖了一个深坑,把那汉子埋了。

 因为,他不能抱着一个死人进城去找名震天下的云里金刚萧昆山,又怕野兽把他尸体吃掉,所以只有让死者入土为安。

 那人埋好死者,手中月五行轮一扬,削平一面树干,立指如笔,落指间,写了“无名氏之墓”五个字。

 接着,提起那只箱子,出了荒林,向城内奔去。

 莫城是一座偏僻地方的山城,但北大街的萧府,在南七北六十三省武林道上,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为那就是武林大侠云里金刚萧昆山的老家。

 昨晚一阵豪雨,把这座山城洗刷得一尘不染,清新恬谧,初升的朝阳,轻轻的掠过高啄的檐牙,洒落在宽平的麻石街道上。

 一个年约二十四五,英气的年轻人,手中提着一只朱红色的箱子,走到萧府门首,停住了身形。

 这时,萧府大门尚未开启,时间似乎早了一点,那青年人微一犹豫,便举步跨上台阶,伸手向金光闪闪的门环上叩去。

 当!当!当!门环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四周的宁静,过了片刻,屋内响起一阵咳声,接着有人间道:“是什么人呀?”

 那少年人朗声道:“在下卓宇,受人之托,前来请见萧大侠。”

 话声未了,大门已是一分而开,走出一个手执旱烟带的白发老苍头。

 他上下一打量那年轻人,然后目光停在那年轻人手中箱子上,道:“卓大侠要见敝东主,有何贵干?”

 卓宇一提手中箱子,道:“在下受人之托,为萧大侠送来这只箱子,有烦通报萧大侠一声,在下有话亲自面陈。”

 那老苍头和善的一点头,道:“卓大侠请进。”

 老苍头领卓宇进入屋内客厅,欠身道:“卓大侠请稍待片刻。”

 卓宇一抱拳道:“有劳了。”

 老苍头转身退出客厅,大约过有半盏热茶工夫,只听厅外传来哈哈声朗笑,一个身穿衣宽袍,面色红润,身躯高大的六旬老人,已出现厅前。

 那老人右手掌中转动着一副铁胆,铁胆声中一抱拳道:“老夫萧昆山,来迟一步,有劳卓大侠久侯了。”

 卓宇星目闪动,打量了这名震武林的前辈人物云里金刚一眼。

 只见他方头大耳,威严自重,抱拳还礼,朗声笑道:“前辈名重武林,今能得谒见,卓某人甚感荣幸。”

 云里金刚萧昆山微微一笑,大步进入厅中,一面就主位上坐下,一面道:“大侠英雄风采,气度非凡,必是武林才俊杰出之士,请恕老夫冒昧,敢问大侠出身何门何派?”

 卓宇微一欠身,笑道:“在下出师无门,只是习了几手家传把式,愧甚!愧甚!”

 云里金刚萧昆山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卓大侠客气了…”

 话声微微一顿,接着含笑道:“卓大侠远道移驾莫城,想必定有指教。”

 卓宇摇了一摇头,轻叹一声道:“在下本来只是路过贵地,不期昨雷雨中,发现一位临危之人,嘱托在下将此木箱送来,有请前辈验收。”

 说着,将身旁的箱子双手送给云里金刚萧昆山。

 云里金刚萧昆山接过那箱子,脸上完全是一片惑之,皱着双眉,左看右看,看不出所以然。

 只因那箱子外面用朱红之,漆得通体浑然,接口之处,亦看不出来,摇了一摇,里面确实装得有东西。

 云里金刚萧昆山接着那箱子,不由显得甚是尴尬。

 卓宇乃是耿介之士,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为求自身清白,以了责任,不由嘴道:“前辈莫非有什么疑讶之处?”

 云里金刚萧昆山讪讪的一笑,道:“此箱来得大出老夫意料之外…”

 卓宇截口道:“前辈何不开启一看,便知端详。”

 云里金刚萧昆山沉了一阵,点头这:“大侠所见甚是…”“是”字出口,将右手铁胆交给左手,右手微一使劲,便把那箱子揭了开来。

 箱盖开处,只见一股白烟从箱中冒了出来。

 云里金刚萧昆山霍地一惊,急忙右掌一挥,立即把那箱子扫了出去,虎目含威,便向卓宇来…

 云里金刚萧昆山顺手一掌用力不小,那箱子跌出丈远之外,落在地上,已被震得四分五裂,洒了一地的白粉。

 白粉中现出一颗圆滚滚的东西,和一张字条。

 这时,云里金刚萧昆山已辨出那白粉乃是石灰气味,并不是什么害人的药物,本待责问卓宇的话,话到口边又复忍了回去,长眉微动,右手一抬,一股暗劲吐掌而出,得地上那张纸片,离地面而起,向他手中飞去。

 那纸片原是杂在石灰之中,被云里金刚萧昆山向手中时,石灰粉末是点滴不惊,好纯的气劲内功,真不愧是武林鼎鼎大名的云里金刚。

 卓宇暗中一点头“好!”字就要喝出口之际。

 只见云里金刚萧昆山接到那张纸片后,看了一眼,脸色立时大变,双手颤抖,那张纸片又从他手中飘落地上。

 卓宇心中一震,举目向那纸片望去,只见那纸片上写道:“萧昆山,老子宰了你儿子,你心痛不痛?”

 卓宇睹字之下,不由也是大吃一惊,心中一动,暗忖道:“糟了,我这下子可惹火上身了…”

 一念未了,只见云里金刚萧昆山悲叫一声:“儿呀!…”

 抢身离座,双手捧起石灰中那颗圆滚滚的东西,用衣袖一阵揩擦,擦去外面凝结的石灰,现出一颗人头来。

 云里金刚萧昆山一见那人头面目,更是悲痛绝,气急穿心,双手一松,人头又落回地上,暴吼一声,人却向卓宇扑身而到。

 卓宇心动之下,已然有戒,固知这时云里金刚萧昆山心中悲痛万分,难免急火攻心,不便与他相斗。

 一面闪身急让,一面摇手急叫道:“前辈请暂息雷霆之怒,听在下一言!…” 

 云里金刚萧昆山只是暴吼如雷,一言不答,第二扑又到,卓宇让开第二扑,云里金刚萧昆山第三扑又到。

 云里金刚萧昆山一身功力,何等了得,一扑之下,劲气弥空。

 卓宇虽然也是一位武林新秀,学有所长,但心有顾忌,便难展开手脚,在云里金刚连环猛扑之下,已是危险万状…

 蓦地,一条人影疾掠而到,挡住了云里金刚萧昆山急叫道:“爸,住手,究竟有什么话说不清。”

 云里金刚萧昆山乃是武林中成名大侠,他可以一气之下,把卓宇立毙掌下,但一经被劝,却就不能不自制了。

 只见他身形一缓,卓宇已身而出,飘出丈远开外。

 云里金刚萧昆山大喝一声道:“不要让那小子跑了。”

 这时,大厅四周,已经同时出现了七八个人,齐声应道:“你老人家放心,他一定跑不了。”

 卓宇幌身而退,只见飞身前来,挡住云里金刚的人,原来是一个身穿淡黄衣裳的少妇。

 这时,那少妇正背着他,看不见那少妇面貌,只觉得那少妇体态极其轻灵而已。

 卓宇暗吁一口真气…

 这时,云里金刚萧昆山也已缓过一口气来,一指地上人头,怒声道:“君儿,你大哥已经死于非命,他就是前来送人头之人…”

 那少妇娇躯猛颤,一连退了几步,惊叫一声,道:“这就是大哥的人头!”

 这时,只见那领卓宇进来的老苍头手中带来一条大手巾,身而到,捧起地上人头,用白布包好,放在厅中桌案之上。

 回身向云里金刚萧昆山一欠身道:“老爷子请暂忍悲息气,待老奴拿下这小子,听候老爷子发落。”

 那少妇悲声叫了一声:“爸爸!”身形幌动,回到云里金刚萧昆山的身前,掺扶着云里金刚萧昆山,向一张椅子上坐了下去。

 那少妇回转身来,便站在云里金刚萧昆山身后,那少妇身形一转,卓宇只觉眼前一亮,她虽然面悲伤之,仍掩不住天生的照人颜色。

 同时,那老苍头也幌身到了卓宇身前,厉喝一声,道:“朋友,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要老夫多费手脚?”

 卓宇摇头一叹,抱拳道:“在下不愿惹事,但也不会怕事,今之事,其中误会之处甚多,但望容在下一言。”

 那老苍头冷笑一声,道:“莫城萧家,可也是不容狂徒撒野的地方,只要你束手受缚,自有你分辩的时候。”

 卓宇剑眉微微一扬道:“莫城萧府,高手如云,难道怕在下跑了不成?”

 那老苍头道:“你跑得了么?只是你居心叵测,已失去萧府的尊敬,萧府对你不能以礼相待了。”

 卓宇脸色微微一变,怒容一泛,道:“老丈是要在下现丑了!”

 老苍头冷“哼!”一声,道:“萧府从不人,是朋友你太不把萧府放在眼中了,你请吧!”

 卓字目光四掠,只见人人怒目含悲,看情形要想不动手而光说理,是不行的了,当下纵声一笑,道:“在下心力已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双目光陡,面现威武不屈之,气宇昂昂,凝神驻地而立。

 老苍头似是被卓宇这等气势所慑,暗中微微一震,忖道:“看这人年纪不大,竟已是英华内蕴,内外双修之士,怪不得如此胆大狂妄,倒不可小视他了。”

 念中,也就气纳丹田,力达四梢,神色一正道:“朋友,动手起来,就是生死之搏,你亮兵器吧!”

 卓宇傲骨天生,既然有理说不清,势非动手不可,也就不再忍气声,笑脸相,冷然道:“在下与任何人动手,向来不以兵器占先。”

 这老苍头老脸一阵动,哈哈一笑,道:“朋友,你接得住老夫这双鹰爪功力么?”

 卓宇微微一震,光再闪,注问那老苍头道:“老丈以鹰爪神功称世,莫非乃是铁臂神鹰应前辈?”

 老苍头脸上掠过一道光采,一显而收,冷然道:“朋友,你对萧家是打听得很清楚,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老夫今天有幸,得遇上朋友,朋友就不用客气了吧!”

 铁臂神鹰应良才与云里金刚萧昆山名虽主仆,情同兄弟,云里金刚萧昆山成名江湖,铁臂神鹰应良才乃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已是江湖上人所共知之事。

 卓宇已知识臂神鹰应良才身份,立时心神一敛,不敢稍有轻视怠忽之心,脸色一肃,抱拳道:“那么在下有僭了。”

 话声人动,身形一矮,合掌而上,右掌“飞云掠影”一翻而出,接着左手屈指如钩“金龙采爪”随着而到。

 卓宇掌势一出,便有一股极强劲的掌风,带起呼呼之声,向铁臂神鹰应良才卷去。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铁臂神鹰应良才看他出手劲势,竟有这等威猛,心中甚是惊骇,暗道:“无怪此人这等胆大狂妄,武功确有过人之处。”

 左手疾出,翻腕便向卓宇右腕脉扣去,右手一拂,立掌如刀,硬向卓宇左爪去,出手之间,就是连消带打,守中有攻力抢先机。

 卓宇单匹马,身陷重围,不愿一上来,就和对方真力相拚,以硬打硬,当下收势幌身,飘出了六七尺远。

 铁臂神鹰应良才大喝一声,如影随形而上,右手挥动,立即幻起一片指光,分别取卓宇七处大

 卓宇朗朗一笑,道:“来得好!”也就展开一身所学和铁臂神鹰应良才打在一团。

 两人一轮快攻急打,各抢先机,互出奇招,眨眼就是三十多招下来,以铁臂神鹰应良才之能,竟然占不到丝毫上风,打了个半斤八两。

 铁臂神鹰应良才自幼追随云里金刚萧昆山闯江湖,不知经过了多少大风大,见过了多少成名人物。

 可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像卓宇这等年纪,而有这样成就的少年人,自己纵然尽其所能,也只能保持不败而已。

 铁臂神鹰应良才一面暗暗的心惊卓宇的武功高强,一面更为今天的事开始担起心来了啦!

 卓宇不过是一个马前小卒,动起手来就这样难斗,幕后发动这次事件的主持人,自然更是厉害可怕了。

 因此铁臂神鹰应良才瞻前顾后,心中越是不安。

 云里金刚萧昆山睁大着一双虎目,望着战中的卓宇,最先是气得要冒出火来,时间一久,面上表情变得晴不定,眉梢上隐忧重重。

 他成名江湖数十年,盛名之下无虚土,失去理智的愤怒,不久就被他自己控制住了。

 他的爱女萧宜兰这时却是双眸发直,人也呆了,不知她心中想的是些什么?

 顷刻间,卓宇与铁臂神鹰应良才已经打了百招开外,铁臂神鹰应良才已是守多攻少,虽然未落败,已绝无战胜的可能了。

 蓦地,卓宇忽然大喝一声,道:“住手!”

 身形一幌身恶斗,退出一丈开外。

 铁臂神鹰应良才暗中吁了一口气,道:“卓大侠胜负未分,何以倏然罢战?”

 卓宇星目一闪,望了座上云里金刚萧昆山一眼,道:“贵府高手如云,在下未能在百招之内战胜老丈,再打下去,也是寡不敌众,似乎没有再打的必要了,在下自愿束手就缚!”

 原是必胜之局,反而自愿束手就擒,这就定有古怪了,他到底恃仗了什么?谁也摸不透他用意何在,不由都是一怔。

 卓宇在大众一楞之际,已举步走同原处,一面坐下去,一面摇头而叹道:“在下刚才言语不清,难怪各位对在下生疑,此乃人之常情,不知萧前辈现在心情平息否?可容在下把经过情形从头说明?再请萧前辈明察。”

 云里金刚萧昆山见卓宇在这种情形下,犹能如此镇定,侃侃而谈,心中惊佩之下,不由暗自忖道:“此人才智武功,都不是等闲之辈,倒要谨慎从事,不能铸下大错。”

 云里金刚萧昆山真不愧是成名前辈,竟也强忍悲伤,脸上虽然也笑不出来,语气也和缓下来道:“卓大侠有什么话要说明,老夫洗耳恭听!”

 卓宇于是详详细细把昨天雨中所遇,一一说出,然后道:“事实俱在,前辈如若不信,在下可以领前辈前往一看,便知在下之言不虚。”

 云里刚萧昆山沉了一下,点头道:“好吧!我们就去看看…”

 话声未了,他身旁的爱女萧宜兰忽然截口道:“爸,郊外可不此此地,逃走的机会比比都是。”

 卓宇哈哈一笑,道:“姑娘心细如发,顾虑得甚是,可惜姑娘看错了人…也罢,在下是以诚待人,凭贵府的声誉,在下却是放心得过,那就请先点了在下的道吧!”

 萧宜兰心中甚是羞愧,秀脸一红,低下玉首,再说不上话来了。

 云里金刚萧昆山惜名甚于惜命,被卓宇这样择话一说,真不好意思再点他道,不由眉峯一皱。

 他正在犹豫间,铁臂神鹰应良才已看出老主人的心意,生怕老主人一时豪放,上了卓宇的当,当下一笑接话道:“大侠光明磊落,照理我们便不该再向大侠下手,但话由大侠亲自说出,老夫就虚情不如遵命了。”

 大步向卓宇走去。

 卓宇微微一笑,双手一背道:“老丈请下手就是。”

 铁臂神鹰应良才手起指落,闭住了卓宇全身七处道,然后向卓宇一抱拳道:“老夫告罪了。”

 卓宇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道:“在下为各位领路了。”当先出了大厅。

 铁臂神鹰应良才紧紧随在卓宇身后走去。

 云里金刚萧昆山回头向萧宜兰吩咐道:“兰儿,你不要去了,你留在家里,安排一下,不要把你大哥遇害的事让你娘知道。”

 萧宜兰听父亲这样一说,只好打消去意,点头留了下来。

 云里金刚萧昆山一挥手,带了八个人,浩浩,拥着卓宇向城外奔去。

 大家脚程都快,片刻间就到了地头,地上情景,果如卓宇之言“无名氏之墓”五字尽皆在目。

 两个劲装汉子,不待吩咐,已一齐动手向新主地方挖掘起来,霎眼之间,土坑之中赫然现出一条尸体。

 但,却是一条大马猴!

 卓宇心中一懔,脸上的神色,都变了…

 云里金刚萧昆山,怒目圆睁,再也忍不住地大骂了一声,喝道:“好一个狡狯的徒…”

 骂声未了,蓦地只听哗啦一声,响自头顶之上,大家猛然一抬头,只见正有一棵大树从半天之中,折倒了下来…

 大家心神齐震,各自闪身,向四外纵去…

 这时,只见一条人影从一旁疾掠而到,伸手向卓宇抓去,同时,口中喝声,道:“快随老夫走!”

 那人似未料到卓宇被制,拉得卓宇身形一倒,却未把他带走。

 这时,他在气恼之中,已使出了全身功力,五指落处,竟深深的抓入卓宇大腿肌之内,只痛得卓宇惨叫一声。

 同时,云里金刚萧昆山怒吼一声,身形已猛然向来人扑了过去…

 来人一带之下,未能带起卓宇,卓宇已被铁臂神鹰应良才一鹰爪抓住,接着,云里金刚

 萧昆山的掌力又泰山顶般卷到。

 来人不遑与铁臂神鹰应良才争夺卓宇,自己保命要紧,右手一松,先放了卓宇,左手一翻,接了云里金刚萧昆山一掌。

 两人掌力相接,云里金刚萧昆山的身形,被挡得一顿,而那人,却借着掌力反击之力,身子一弹,入密林之中,一闪而没。

 云里金刚萧昆山身形再纵而起,吼声中紧紧迫了下去,带来的八个壮汉之中,也在大喝声中,有四人随着云里金刚萧昆山身后追去。

 另外四个壮汉,各各亮出兵刃,向四周一散,分据了四角,把铁臂神鹰应良才与卓宇护在当中。

 那八个壮汉,都是云里金刚萧昆山的得力手下,人人江湖经验丰富,应变迅速,事情虽发生得快如闪电,他们的措施却是一丝不

 铁臂神鹰应良才放开卓宇大腿,五指之间,已是鲜血淋淋,一片殷红。

 铁臂神鹰应良才深虑再有人来劫夺卓宇,当机立断,拦一把扶起卓宇,一挥手道:“我们先回城去。”身形一起,在四个壮汉护卫之下,先回莫城。

 (请看第二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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