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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四个已嗝很久的人,尸体已完全枯槁僵硬,但却还是被药物保存得很完整,头技散的长发,也仍然黑亮如漆。

 没有人能看到他们的脸——好里家在(幸好)没有人能看到他们的脸。

 无论多可怕的面具,也绝不会有他们的脸可怕,他们已死了十五年。

 死在十五年前,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雷刚认得他们,他虽然也没看过他们的脸,但还是认得出他们!

 ‘蝙蝠门’的装束和面具看来虽似完全相同,但每个人的面具上,却有点特别的标志,不知道的人很难辨别!住在巷子内(内行)的人就宰羊。

 雷刚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的标志,因为在十五年前,他曾经亲手摘下这四个人的面具,仔细观察了很久。

 这四个人就是死在他手中的,其中有一个正是‘蝙蝠门’门主夫人,夫人的面具上,有一朵小小的桃花。

 人面花蝙蝠,江湖第一恶。

 雷刚看到了桃红色面具,看到了这面具上的桃花,胃部立刻收缩,几乎也忍不住要呕吐。

 江湖中有很多人都知道他杀了‘人面花蝙蝠’,但却没有人知道他曾经付出多么惨痛的牺牲和代价。

 直到十五年后,他只要一想那天晚上的事,还是忍不住要发抖。

 那天晚上,他们去围剿这‘蝙蝠门’,去的一共有十一个。

 十一位武林高手,能活下来的,也就只有他一个。

 那一战的悲壮惨烈,直到多年后,他还是连想都不敢去想。

 好里家在(还好),现在这人面花蝙蝠,只不过是一具尸体如已!

 尸体无论保存得多么的完整,也绝不能再杀人了。

 雷刚拍了拍他儿子的肩,心里觉得很庆幸,因为这少年人的运气比他好,总算没有在她活的时候看到过她!

 在人面花蝙蝠活着的时候,看见她的少年人都得死,而且是一种很特别的死法。

 你只要听到她的一笑,保证就会死得很难看!

 死人当然是不会笑的。

 雷刚刚松了一口气,他全身的血就突然冰冷凉结。

 因为…

 他突然听到有人在笑,笑声甜美娇媚,如春天盛开的花,花中酝酿的,人面花蝙蝠又笑了! 没有人能形容这种笑声,那绝不是死人的笑声,更不是从地狱中发出的笑声…

 假如那真是地狱中才能听到的笑声,也一定有很多人愿意到地狱中拉拉索(散步)。

 雷刚厉声暴喝道:“你是啥米郎?”

 笑声更甜,更妩媚,只听得娇声道:“你不认得我?我可是忘不了你,也忘不了十五年前在枫林中那一夜!”

 月落鸟啼霜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枫桥夜泊’是张继的一首佳作,他作诗不多,寒山寺建筑亦不宏伟,然而寺以诗显,人以诗传,彼此相得益彰,千古传,有够帅的!

 雷刚不是风雅之士,对名胜没有多大兴趣,虽经过寒山寺,但并未停留,因为他负有使命,必须赶往与另十名高手会合。

 他一抖丝缰,坐下骏马一声长嘶,接着铁蹄翻飞,业已绝尘而去。

 “救命啊…”就在此刻,突然传来阵阵女子呼救哀嚎声。

 绝尘而去的雷刚眨了眨眼,忙一勒丝缰,座下骏马业已人立而起,四下呆头的一瞄,双脚一磕马腹,就听‘呼’的一声,坐骑已像弦筋弩的标了出去。

 红叶天,摇曳飞舞。

 布红叶的枫林,倒卧着一个年轻女子,裙裾已被人掀了起来,衣衫也被褪去一半,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怒峙的双峰,修长均匀的大腿,全部出来,形成一副令人枰然心动的美女嬉图。

 五个眼睛里闪着焰,嘴角挂着笑的大汉,正一瞬不瞬的死死盯着那个年轻女子的紧要所在。

 就像野兽在噬猎物前,先戏耍玩个够似的。

 “小妞儿别怕,只要你把我们哥儿几个伺候舒服了,不但不会杀你,包准有你的好处…”

 “小妞儿,你遇上咱们哥儿几个是你的福气,保险叫你死,回味无穷…”

 “哈哈!看样子你还是个没开苞的原装货,你放心,我们哥儿几个会疼你命命(很疼)…”

 “好了好了,别他的夹着小儿装圣女了,那一个女人都要过这一关,忍着点儿,头一下痛,第二下子麻,第三下子就像蜜蜂爬,包准让你得笑哈哈…”“小妞儿,别躲,来,让哥哥我摸摸…”

 就听一声尖叫,只见那年轻女子就像见了鬼似的,爬起来就跑,可是跑了没两下,又倒了下去。

 怪事年年有,可没有现在怪!

 刚才说话的那个贼也跟着倒下去了,所不同的,是那年轻女子还能呼吸,而那个贼却两眼一翻,双腿一蹬——嗝啦!

 因为…

 一柄锋利无比的雁翎刀,突然从茂密的枫林中递了出来,正好刺中他非倒下去不可的地方。

 变生肘腋,那四个贼眼睛里火,突然化作恨火,一边纵身疾退,一边齐声叱道:“哈米郎?还不给老子滚出来!”

 话声甫落,只见枫叶摇曳,接着,一个黄衫中年人已老神在在,慢条斯理的从枫林中走了出来。

 他淡淡笑道:“我已经出来了,四位想要按怎啊?”

 那四个贼一边打量黄衫中年人,一边沉声喝道:“是…是你杀了我们老五?…”

 黄衫中年人微一点头,笑着说道:“嗯…是我!你们不信?喏…瞧瞧这个!”

 他边说边把藏在身后仍在滴血的雁翎刀一扬,笑的很践。

 那四个贼不怒火中烧,作势扑,厉声喝道:“说!你是谁?我们兄弟跟你何冤何仇。竟…”

 黄衫中年人突然把脸一沉,一双利如刀锋的眼睛,瞪着那四个贼冷冷说道:“我叫雷刚…”

 雷刚只不过才一报名,那四个贼神色突变,浑身一颤,失声惊叫,落荒而逃。

 “哼!你们还走得了么?”

 但闻几声惨嚎,三颗人头,两条人影,同时坠落在地。

 雷刚用鞋底抹拭掉刀上的血迹,走向那位少女道:“好啦!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了,姑娘!”

 机伶伶的哆嗦了一下。

 那少女悲惧的睁开了双眼,有如一头受惊的羔羊一般,有够锉相!

 颤栗的瞧着雷刚,吓得舌头打结啦!

 雷刚弯下身,扶起那少女,谁知这位美的姑娘踉跄了一下,几乎毫无点力的软软依着树干滑坐到了地上。

 望着她。

 雷刚问道:“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少女刚刚定过神来,双手捂着口,惊悸的道:“英雄!什么…什么怎么回事?”

 雷刚没有表情的道:“我是问你如何被他们劫掳到这里来的?”

 这一问,似是勾起少女的伤心,噎了一下,泪水似珍珠般款款顺颊而下,啜泣着。

 她悲切的道:“我们是回老家樟树湾,经过‘峰镇’,他们七个匪人隐伏在那里…劫杀了我的双亲,又把我掳来此处…”

 雷刚低沉的道:“这些人是半途拦路的劫匪,难道跟你们有仇?”

 少女红肿着眼睛,噎着,道:“家父是生意人,与世无争,怎会结怨江湖人!”

 “你刚才说有七个人,但此处怎么只有四个?”

 “还有三人押着那赶车的车夫朝南下去…”

 雷刚咬咬不辱,缓缓的道:“他们一非仇杀,二非劫财,该是劫了!”

 说完,打量了这位少女一眼,虽是村姑打扮,因为低着头,无法很清楚看到她的面貌,但见她肢纤细,身材窈窕,鹅蛋脸形,应该是个很水(漂亮)的姑娘。

 沉了一阵,又道:“此去樟树湾,虽然还很远,但越过此丘陵地,便是一个大镇,你到了那里,雇辆马车,大约十天八天就到,我留下五十两纹银给你,姑娘,你善自保重了!”说着,探手入囊,摸出五锭银元宝。

 他正待交给那少女,少女却哀叫一声,‘噗嗵!’跪倒在地,双手抱着他的小腿,悲声的哭泣着。

 “姑娘,有话尽管说,免这款,歹看啦!”

 少女悲声啜泣道:“英雄!樟树湾离这里真是夭寿远的,我又不认识路,你叫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走法?”

 “英雄!若是再遇上歹人匪徒,你是不是叫我去死?丧命事小,失节事大,你救救我,送我一程好吗?送佛送上西天…”

 少女哭得悲切而凄凉,宛如子夜杜鹃泣血,娇婉呻,断人肝肠。

 雷刚不由眉心微皱,难以处置。

 但见他低沉的道:“姑娘,非是我不肯助你,实在我有很重要的事,若是送你前往樟树湾,时间上就来不及了…”

 少女泪面,有如梨花带雨,她凄切地道:“我…那我怎么办呢?这里地处荒烟,四野无人,我孤伶伶的一个女子,你就忍心将我抛舍在这里吗?”

 雷刚沉思片刻,终于吁了口气,道:“好吧,你上马来!”

 欣喜融洽在带泪的双眸中,少女吃力的以手撑地,艰辛地站好,她用手背拭着泪水,含泪哽声道:“英雄…你要将我…送往何处?”

 雷刚慢慢的道:“此去前面有一市集,是这里百里以内的百货聚集之地,我先送你去那边安置好,等我事情了结之后,再送你到你的亲友处…”

 柔弱的点点头,她步履不稳的行向马前,雷刚一把将她提起放置鞍后,掉转坐骑,立即上道。

 一路上,大约是惊疲过度,她紧紧的靠在雷刚的背上,双手也轻轻揽着雷刚的,随着马儿的奔势,两人的身体一松一合,简直已贴到一块了。

 雷刚可以感触到身后的人儿身体温热与软滑,有一股特异的,属于一种香气息,隐约的侵袭着他。

 这气息是柔腻的、轻渺的,在心头的感受上,觉得宛如飘然而悠忽了。

 当然…

 雷刚想到了一些什么,但也仅仅是想到而已。

 他曾想过很多,包括着事业、归宿、女人,却也都任它去了。

 人…

 总得有些幻想,有一份希望,活在希望中的人,才显得有朝气,但该分清虚幻与真实的分野,要不然就是个‘哮仔’(疯子)。

 而雷刚,却是绝对冷静与理智的人!

 但是…

 这股幽香越来越奇特,一身突然感到燥热,而且有一种冲动的感觉。

 他在奇怪,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正当沉思之际,他身后少女环抱他际的右手,突然下移,在他的大腿内侧移动,渐渐向大腿扩展,哇!有够豪放的!

 雷刚不由吓了一大跳,道:“喂!你要干什么?”

 他这一跳,二人就差点摔下马来。

 但是…

 他已火难,真想杀杀火气。

 而这时,那少女的玉手因这一跳动,就触到他下的‘话儿’了。

 雷刚决定把她带到僻静之处下手。

 疾驰不久,已至一处荒芜僻静所在,也就在这时候,那位原本娇弱的美少女,竟然先动手了——有够离谱的。

 ‘嗤!’地一声。

 雷刚的上衣,自领口以至肩部被撕裂,双双从马上跌入地面。

 由此看来,那少女并非普通女子,是武林中人,而且可能是帮中人。

 她那红如火的朱,那令人心动的梨涡儿,那人的媚眼,还有她微微起伏的双峰,她的一颦一笑,那怕是轻轻一瞥,都是那么令人心动,让人目眩神,茫酥酥罗!

 这种刻意的惑勾引,使得雷刚有一种扑过去的冲动。

 他很想去收拾她,而且早就下定了决心,才特意来到这荒僻无人烟的地方,但却迟迟下不了手。

 他雷刚,并不是好之徒,自命为侠义之辈,为什么今天会有这种反常的冲动现象?

 是安怎(为什么)?

 雷刚自己也说不上来,自从这少女上马后的一刻,身上就觉得燥热,一股难以忍受的燥热。

 他在后悔,后梅不该答应带她一起走,更后悔不该二人共乘一骑。

 后侮归后梅,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体内的血在快速运转,就像被烈火煮沸的开水,滚烫,再滚烫,眼睛就要突出眼眶来似的,都扭伤啦!

 很快的,雷刚明白了。

 在他体内燃烧的是一团火——火。

 火在体内猛烈的燃烧。

 雷刚有一种迫切的需要,是他有生以来最迫切的需要上迫切的需要渐渐在他脸上、身上、动作上,一一反应出来。

 他嘴角有着殷红的血痕!

 他的舌尖咬破了,咬烂了,但却无法压制他心里那团炽热的火。

 他的良知未泯,心里在不停呐喊:“不!不可以,我…我不能这样做…”

 然而!

 却无法约束自己的行动,他心里在呐喊不可以,可是双脚已经把他带到了少女的跟前了,这卡实不是他可以控制的啦!

 少女那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儿,轻轻转,有意无意的瞥了他一眼,朱微张,语还休。

 这时候!不需要任何语一言来表达,无声胜有声。

 少女似乎很懂这个道理,只见她娇躯缓缓的动,她那高耸的玉女峰,也跟着轻轻抖了起来…

 火——用水才能熄灭,而那少女却是在火上加油,于是,火焰更炽、更旺,一发难以收拾。

 雷刚业已迫不及待的在那少女的娇躯上,橡一只出柙的猛兽,贪婪的在她身上抚摸、狂吻!

 他已经忘了,不可以这样做的念头。

 隔着衣服抚摸狂吻,已无法再足雷刚迫切的需要,于是,他开始像剥‘田’皮似的,将少女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剥下。

 片刻之后,便被他剥得光,少女浑身上下,赤的一丝不挂。

 他倒是内行的,看样子也是手——常干这种事儿,否则,怎会这样快上么顺利呢?

 其实不是这样的。

 原来这少女也不是什么好货,她似乎比雷刚更迫切需要。

 她扭动着水蛇般的娇躯,从表面上看,她似乎害羞的在抗拒挣扎,骨子里却是配合雷刚双手的动作,方便他快速的,轻而易举的褪掉身上屏障。

 这种‘好康’(好处)卡实很难遇得到!

 再看少女那劲儿,那两只勾人心魄的桃花眼,漾着一股浓深火热的波,半睁半闭,人已极,简直想把雷刚给死。

 小巧如蒜的琼鼻,鼻翼随着她的狂一张一嗡,发出令人魂飞魄散的气息。

 底下那张又小又红的樱桃小嘴儿,吐气如兰,轻张微合,哼着叫人连骨带内都要酥麻瘫痪的声。

 喔!

 还有小腹下面那个小可爱,啧啧…

 雷刚尽情的在她体上、搔挠、扣挖…

 她,已被雷刚起了火,随着他移动的手指,娇躯由轻微而逐渐放的增加摇摆的幅度。

 两片原本红似火的粉颊,更是红里透红,嘴里的嗯哼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是急促了。

 雷刚在媚药催动下,此刻已是火难耐,根本就‘动抹吊’(受不了)啦!

 于是——两个光溜溜的身子,变成了一上一下重叠,‘唰!’的一声,宝剑已进入了剑鞘!

 一个是焰高炽,如饥似渴。

 一个是曲意逢,纵情狂嬉。

 顿饭光景——雷刚终于从淋漓酣畅的高峰上滑落下来,一千里之后,那股火焰已告熄灭,也就在这时候,突觉‘志堂’‘巨阙’二一麻,就立即趴在她身上睡了。

 “不行,你…你不能睡…我…我还要…快醒醒…我…我还要…快…”

 她颤摆嘶吼,语,喊个不停,可是,在她身上却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气息。

 相反的,在她眼睛里,却闪着仇与恨的火焰。

 雷刚已被她反常的举动惊醒,眼前的景像,似乎把他怔住,他缓缓说道:“姑娘,我和你无怨无仇,你这样做,总该有个原因吧?”

 不久前还精神建旺,两眼神光炯炯的雷刚,现在就像废人似的,唉!这春风一度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卡实是‘字头上一把刀’啊!

 她,没有吭声,缓缓穿回自己的衣服,然后,套上一具面具,始道:“你现在总该知道我是谁吧?这样做的原因吧?”

 “你…你是‘蝙蝠门’?”

 “不错,我不但是‘蝙蝠门’的人,而且是‘蝙蝠夫人’,雷刚,你也该死得瞑目了。”

 寒芒一闪,疾刺雷刚咽喉。

 就在此刻,只见雷刚右手一翻,一下就擒住了蝙蝠夫人手腕,冷冷道:“我如此就轻易遭到暗算,那就枉为‘擒龙手’,也不必混啦!” 落西山,暮霭四下。

 大地一片昏暗。

 蝙蝠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怔住了,惊悸的瞅着雷刚道:“你…”雷刚道:“你还不算太笨,终于查出我的身份,不错!我就是这次围剿‘蝙蝠门’成员之一,你那出戏演得不错,唱作俱佳,我雷刚终打雁,还是让雁啄了目!”

 蝙蝠夫人道:“我明明…点…点了你巨阙…志堂二…怎么下为什么会没事?”

 “好吧!告诉你,让你死个瞑目!第一,当你向我下‘催情药’的时候,我就怀疑了,不过,当时只有三分!”

 蝙蝠夫人道:“还有呢?卡紧讲!”

 “第二,是你不该穿快靴,试问一个普通人家女孩子,多半都穿便鞋、布鞋,因此,我就肯定你是武林中人!”

 “还有第三没有?”

 “有!”

 雷刚缓缓道:“当我理智被火焚烧,除去你衣服时,就发现了这支匕首,于是,我便猜想到极有可能是仇家设下的陷阱!”

 语音一顿,又道:“但是,我不能不发,如果当时立即将你制伏,你一定不会合作,而我将会火焚身!”

 “于是,只好将计就计,夫人,这也是不得已的事,并非我有意占你便宜…”

 蝙蝠夫人冷冷一笑,狠毒的盯着雷刚,厉声叱道:“是我空空,对你估计错误,你还没有告诉我,是怎样躲过我的点手法?”

 雷刚道:“很简单,因为我已悉你的动机,就连想到你在什么时机下手最为有利,那便是在男人身的时候!”

 “那刹那,全身松弛,失去反抗能力,因此,我在跟你‘办事’之前,就将周身道错开了半寸,夫人,我已练成‘移换位’是你未想到吧!”

 “如果,你当时用匕首杀我,我只好认命了,但你没有,我这是险中求胜,夫人!你这牺牲的代价实在太大了,何苦呢?”

 说完,只见他右手一转,原先握在蝙蝠夫人手中的匕首转了个方向,深深进了自己的心窝。

 一代尤物,蛇蜴美人,就这样回去苏州卖鸭蛋啦! “你不是她,你骗不了我,十五年前,她已死了,自己亲手杀死自己!”

 “不错,十五年前,我已经死了,所以现在我才要你还我的命来!”

 她的笑声如仙子,另外三具尸体的声音却如鬼哭:“还我的命来,还我的命来…”

 有风吹过,僵硬的尸体在风中晃来去,有够可怖——可怕又恐怖!

 小虎突然跨前一步,横身挡在他老爸前面。

 他的声音还是很镇定,道:“抱歉,手可以还,命却没法还的!”

 蝙蝠夫人甜笑着,一字一字道:“那么就用你们一家老小九十七条命来还!”

 雷夫人的目光还是凝注着剑尖,忽然冷冷的道:“命可以还你,只不过…”

 蝙蝠夫人道:“不过怎么样?”

 雷夫人道:“我还要问你一句话!”

 蝙蝠夫人道:“你问!”

 “十五年前的那天晚上,你们在枫林里究竟做了什么事?”

 蝙蝠夫人媚笑道:“那当然是见不得人的事,聪明的老婆就算知道,也会装糊涂的,你又何必多问?”

 雷夫人霍然转身,面对着她的丈夫,已经一脸菜道:“原来你一直在瞒着我,一直在骗我,原来你根本没有杀死她!”

 雷刚红了脸,道:“你相信她,还是相信我?”

 雷夫人道:“我只想听真话!”

 雷刚急呆了眼,道:“我们三十几年夫,到现在你还吃醋!”

 雷夫人扳着脸,冷冷道:“八十年的夫也一样会吃醋的!”

 雷刚着急道:“就算你要吃醋,现在也不是时候!”

 雷夫人厉声道:“我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若不肯说老实话,我先跟你拚命!”

 女人吃起醋来时,的确是什么都不管的,无论多通达明理的女人,一旦吃起醋来,也会变得不可理喻,谁也输给她了!

 雷刚叹了口气,苦笑道:“好!我告诉你,那天晚上…”

 说到这里,他忽然向他的老婆眨了眨眼睛,这对患难相共,生死相守的夫,立刻同时出手。

 刀剑并学,立刻同时向蝙蝠夫人刺了过去。

 曰曰口口口口雁翎刀本是刀类中较轻巧的一种,但在雷刚的手中使出,威力已大不相同。

 雷氏世代相传的‘奔雷刀法’,不但迅急云变,而且强霸威猛。

 刀剑并举,有如惊虹剪,他们的人心意相通,他们的刀剑也配合得天衣无

 蝙蝠夫人的身子吊在长索上,看来似乎根本闪都别想,但就在这时,长索一阵颤动,长索上吊着的四个人,立刻箭一般倒退回去。

 一眨眼间,四个人都已没入门外的黑暗中。

 雷夫人轻叱一声:“追!”

 雷刚父子同时开口,道:“不行哦!”“不必追!”

 烛影摇红,灯花闪动,长索上吊着的四个人,忽然似流星般又滑了进来。

 这四人脑后显然吊着滑轮,当真是倏忽来去,快如鬼魅。

 雷夫人冷冷一笑,青钢剑疾挥,这一剑走势更急,长虹般的寒芒一闪,已上了蝙蝠夫人。

 这一次蝙蝠夫人居然没有退。

 ‘波!’的一声,剑锋砍在她身上,如击败革,她的人竟赫然裂开,一分为二。

 一股桃红色的烟雾上立刻旗花般了出来,雷夫人发觉中计时,已经摆平了。

 这蝙蝠夫人非但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人在长索上滑回去时,已在黑暗中掉了包。 雷刚的刀也堪堪砍在另一具尸体上,发现变化时,立刻硬生生顿住刀锋。

 谁知,这人既不是死的,也不是假的。

 雷刚刀锋一挫,手腕已被这人扣住,半边身子立刻麻木,小虎一个箭步窜,但另两个人身子在长索上一,四条腿连环向他踢出。

 小虎身形半转,避开了来势较快的两条腿,反掌斜切另两条腿的足踝。

 ‘波!’的一声。

 足踝已被拍碎,又有一股桃的烟雾出。

 这二人竟也有一真一假,假人的腿,是借着真人的悬之力踢出来的。

 小虎凌空一个翻身,拔空三丈,他虽然及时避开了这一阵毒烟,但他老爸已落入别人的掌握中,这下子可害啦(糟了)! 笑声如鬼哭,雷刚脸色惨白,手里的雁翎刀已跌落,眼睛盯着蝙蝠面具上的一只恐怖鬼眼。

 鬼蝙蝠侧侧笑道:“还我的命来吧!”

 他身子一缩,似乎想拉着雷刚退回去,谁知就在这时,本已晕倒在地上的三个青衣家丁,突然一挥手,数十点寒星暴而出。

 鬼蝙蝠的身子立刻被打成了蜂窝,连惨叫都来不及出声哩!

 雷刚一甩腕,恰巧接住了小虎抛过来的刀。

 反手一刀,鲜血四溅,两条腿凭空掉了下来,两条有血有的腿。

 没有腿的人惨呼着,自长索上滑了回去,鲜血一连串洒在地上,也正像是一瓣瓣凋落的花瓣。

 有够凄厉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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