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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倩女含羞送上门
 夜空一片黑暗,大地一片寂静,凤城外淮河旁却突然出现两道蓝影,他们便是韩竹及华梅。

 “我就是在此地祈雨。”

 “嗯!此地既空旷,又无林树,被火烤的滋味,一定难受吧!”

 “哇!岂止难受而已,我每天皆被烤得死去活来哩!”

 “难怪你能够经得起吃苦。”

 “你比我更行哩!”

 “别客气,动手吧!”

 说着,她立即疾拣出十余丈外。

 韩竹俟她站妥之后,身子一,双掌倏扬,立即向外一翻。

 迹近失传的上古绝学‘雷霆掌法’立即闪电般施展出来,刹那间,他的身边立即发出一阵沉浑的雷鸣。

 ‘雷霆掌法’一共只有三招,每招各有三式,经过韩竹的熟练施展,可谓‘两三下就清洁溜溜’矣!立见他收式含笑不语。

 华梅心中有数亦含笑不语。

 他立即转身望着她。

 他的双脚一动,立觉足下一轻。

 他一低头,立见原本坚硬的冰块居然已成‘绵绵冰’般迅速的瘫软,他的身子亦在此时向下陷去。

 他暗叫句:“哇!”立即向上掠起。

 刹那间,他已经掠起十余丈高,只见他的双臂向外一张,立即似飞鸟般掠落在她的身前。

 “好轻功!”

 “这…怎会这样子呢?”

 她含笑问道:“你使出几成功力?”

 “五成吧!”

 “上去瞧瞧你的辉煌成果吧!”

 说着,立即朝前掠去。

 只见韩竹方才所站立附近十丈方圆内之积雪已经在这段期间内化软,而且尚有多处出现水渍哩!“哇!怎会这样呢?”

 “此乃你的通玄功力配合雷霆掌法之杰作。”

 “真的呀!”

 “不错!这正是我以前吩咐你在练掌法时务必要收敛功力之道理,否则,韩记布庄早就焚毁啦!”

 “焚毁?我的掌力会发热呀?”

 “不错,你承受过‘雷电天威’,再配合‘雷霆掌法’,任何人物只要被你劈中,就好似被雷电劈中哩!”

 “哇!那么恐怖呀!可能吗?”

 “当然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不过,人体绝对承受不了这种威力。”

 “当真?”

 “据我的估计,寻常人经不起你的一成功力,中等高手经不起你的五成功力,顶尖高手亦经不起你的全力一击!”

 “真的呀?”

 “不错,你若不信,就全力朝那堆雪劈去。”

 说着,立即指向右侧丈余外那团覆住石头的积雪。

 韩竹口气,立即扬起右掌劈去。

 好似微风吹拂!又好似他在作秀!那团雪根本没啥反应呀!韩竹瞪着自己的右掌嘀咕道:“哇!怎会这样呢?掌力明明劈出去了呀!除非距离太远啦!”

 “不远,朝它吹口气吧!”

 “吹口气!”

 “试试看嘛!”

 他便半信半疑的用力吹口气。

 立见一阵雪花纷飞。

 接着,便是一阵石粉纷飞。

 那团雪已经消失了。

 “哇!怎会这样呢?”

 华梅也想不到他的功力会纯厚到这种程度,她不由欣喜的道:“恭喜,恭喜你的掌法已有八成的火候。”

 “八成呀?”

 “嫌少呀!已经够快了啦!”

 “我不是嫌少,我只是在想十成功力之威力。”

 “别浪费脑细胞啦!你若有十成的功力,届时,任何人只要被你全力一击,亦会灰化而亡。”

 “真…真的呀?”

 “不错!”

 “这…太不可思议啦!”

 “你会逐渐接受这个事实,回去吧!”

 “我…好吧!”

 两人便联袂掠去。

 两人刚消失身子,便瞧见两道灰影自远处一团大雪块后面出现,只见他们连纵两下,便落在韩竹二人方才站立之处。

 两人一落地,立即望向那一片又逐渐凝冻之雪花。

 他们又瞧了那些石粉及雪屑好一阵子之后,突见右侧那人屈膝朝地上一跪,同时仰首望向天际。

 右侧那人亦跟着下跪及望向天际。

 “师父,大师兄,韩施主已练成雷霆掌法,你们可以安息了!”

 这两人正是‘三清门’掌门真地子及其师弟真人子,只见他们恭敬的叩拜一阵子,方始起身。

 “师弟,咱们准备撮合萧姑娘及韩施主这段良缘吧!”

 “是!”两人立即联袂掠去。 翌入夜时分,真地子及真人子一身道袍出现于萧家大门口,并且由真地子表明要见员外之意。

 不久,萧正义欣然前来接他们。

 他们一走到大厅口,萧德福已经上前来道:“二位道长久违矣!”

 “无量寿佛,施主金安!”

 “托福,请坐!”

 “请!”

 三人入厅一坐定,萧德福便含笑道:“二位道长自从前年协助敝城祈雨后,即不知仙踪,今得睹仙颜,喜甚!”

 真地子含笑道:“施主热心公益,必蒙天佑!”

 “谢谢!二位道长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贫道二人于今午进入凤城即望见贵府上空有一红及一灰两道气团,疑惑之余,特地登府前来请教。”

 “当真?不知象征何意?”

 “红气代表喜气,灰气代表病符,府上是否有人身子欠安?”

 “啊!真准,小女正是卧病榻多时。”

 “贫道可否一瞧?”

 “道长入房否?”

 “正是!”“总管,速通知夫人,二位道长将探视音儿。”

 萧正义应声是,立即快步离去。

 “道长,喜气所指何事?”

 “贫道尚须进一步瞧瞧!”

 “请!”

 萧德福为了方便爱女梳扮,便带着他们二人在庄中每个角落转了一圈,然后再返回大厅。

 立见萧氏焦急的道:“老爷,音儿又吐血了!”

 “啊!现在怎样啦?”

 “卧榻不起。”

 “这…道长,你们看…”

 “无量寿佛!别慌,请带路。”

 “是…请…”

 真地子二人跟着进入萧音音的房中,便闻到一阵药味,他俩暗暗一叹,立即朝锦榻望去。

 只见萧管正在擦拭箫音音嘴角的血迹,萧德福唤句:“音儿,你怎么啦?”立即快步行向榻前。

 萧音音睁开深陷的凤眼,乏力的道:“爹,孩…孩儿…可能…不行了…求求你…让…孩…孩儿…再…再见…”

 他忙岔住话道:“音儿,别胡思想,上回替咱们祈雨的二位道长来了!他们一定可以救你。”

 “唉!孩儿…”

 说着,泪水立即又溢了出来。

 萧氏端椅到榻前道:“道长请坐!”

 真地子道过谢,立即入座!“员外,夫人,且容贫道放肆!”

 说着,他立即以指尖搭上她的左腕。

 立见他的双眉一皱。

 萧氏及萧管立即低头拭泪。

 他接着搭上她的右腕脉门,双眉立即皱得更紧。

 萧德福急得张口言,可是,为了避免干扰真地子,他立即又硬忍下来,立见他不安的猛手。

 好半晌之后,真地子一收手,立即起身踱方步。

 他在去年曾经目睹华梅以摄神法控制萧音音的心神,所以,他对她目前的症状,可说是一目了然。

 他此时故意踱方步沉思,乃是在向萧德福施

 萧德福果真急得额上冒汗了!好半晌之后,真地子沉声道:“员外可否入厅一叙。”

 “请!请!”

 二人一入厅,他立即叩头道:“道长,小女有救吗?”

 “员外,贫道可否冒昧请教一件事?”

 “请说!”

 “员外,你要名?要女儿?”

 “这…”“令媛得的是心病,她目前已近积痨,不出半年,必…”

 “啊!道长,请指点!”

 “令媛是否有中意的对象?”

 “是的!”

 “心病仍需心药医,员外斟酌吧!”

 “这…当真无药可治吗?”

 “不错!否则,梁山伯当年不会相思而殁。”

 “这…”“员外,府上之红气及灰气全部应在令媛的身上,她最好能如愿复原,否则,府上可能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时局,员外谅已明白。”

 “这…”“员外三思,贫道告辞!”

 “恭送道长。”

 “员外且留步。” 翌一大早,萧德福便搭轿来到韩记布庄门外,萧正义更是敲门唤道:“韩公子,请开门!”

 哇!有求于人,连称呼也变客气啦!韩竹正在漱洗,乍闻言,立即掠入厨房问道:“好似萧总管在叫门哩!”

 华梅边炒菜边道:“正是他,他一定为了萧姑娘而来找你,你到我的枕下拿出那瓶药供她服用吧!”

 “几粒?”

 “每隔两个时辰服用三粒,多陪陪她吧!”

 “我…”

 就在这时,萧正义又敲门唤道:“韩公子,我是萧正义,请开门。”

 “快去吧!”

 他应句:“来啦!”立即低声道谢。

 他勿匆到她的房中掀开枕头,果真瞧见三个小瓶,他认出其中一瓶,立即拿着它匆匆的行出。

 他一开门,萧德福立即行礼道:“真抱歉,一大早就来打扰。”

 “不敢当,请坐!”

 “不,小女病危,请前往寒舍诊治。”

 “这…好吧!”

 “请!”

 韩竹立即登上另外一顶轿。

 他首次坐轿,而且是坐在如此气派的轿中,不由一阵欣喜,可是,他旋又担心萧音音病危到何种程度?轿夫脚程甚疾,没多久便抵达萧家的大门,而且直接来到厅前。

 韩竹刚下轿,便见萧德福道:“韩公子,请!”

 “请!”

 他跟入萧音音的房中,立见萧氏正扶着萧音音喂药,萧管则坐在一旁更换染上血迹之被单。

 萧德福立即柔声道:“音儿,你瞧,谁来啦?”

 立见她的双连颤,久久方始微弱的道:“韩…公子…”

 韩竹乍见她憔悴成这副模样,心中一阵同情,原来的那些忌讳便完全被‘三振’到九霄云外。

 “姑娘,试试这种药吧!”

 他立即倒出三粒药。

 萧管便倒杯水走过来。

 只见她朝韩竹道过谢,立即接过药丸。

 韩竹的手心被她的指尖无意中一碰,心儿顿时一

 萧氏接过药丸及开水,立即喂入爱女的口中。

 萧音音下药,立即道:“小管,给韩公子看座。”

 “是,韩公子,请坐!”

 “谢谢!员外,请!”

 “请!”

 “音儿,躺下来歇会儿吧!”

 “不,让孩儿靠坐一下吧!”

 萧管立即折妥锦被供她靠坐着。

 箫氏忙问道:“音儿,舒服些了吧!”

 “嗯!”萧德福道:“音儿,你放心,韩公子今后会经常来看你。”

 “当真?”

 “韩公子,是吗?”

 韩竹忙点头道:“是的!”

 她嫣然一笑,道:“真抱歉,我头发得很!”

 “姑娘别客气!”

 “韩公子,我这个病有救吗?”

 “有,有,员外平乐善好施,广积善因,夫人又和气待人,姑娘一向秀外慧中,乃是有福之人,岂会有意外呢?”

 “你说得太好了!”

 “在下句句实话,前年之祈雨若非员外大力支持,岂能成功呢?”

 “说起祈雨,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谈谈祈雨之甘苦,好吗?”

 “甘苦,被晒的滋味,实在够苦,不过,能为大家祈来大雨,既欣慰又甜蜜,真是一宗终生难忘之事。”

 “听说你失踪了,是吗?”

 “不错!雷电加之际,两位军士舍我而去,我不幸被大风吹落在河畔,当场便昏不醒。”

 “啊!太危险了,你有否被大雨冲走呢?”

 “没有,我醒来之时,已经在陌生之处,身旁亦有一位慈祥老者。”

 “啊!一定是神仙化身来救你。”

 “差不多,他自称救世老人,不但供我吃穿,而且还教我练武,否则,我去年怎么打得过那些坏人呢?”

 “说起那件事,你好勇敢喔!”

 “不敢当,在下完全是抱着感恩的心情拚命。”

 “爹,你听见了吧!他念念不忘你哩!”

 萧德福一见爱女元气大复,立即含笑道:“爹听见了,韩公子是位有为青年,你歇会儿,请韩公子进早膳,如何?”

 “好吧!韩公子,你还会来瞧我吧!”

 “会呀!我尚未谈到我练武之事呀!”

 “太好啦!你快去用膳吧!”

 “你先歇会儿吧!”

 “好,小管,扶我躺下,我要歇会儿。”

 “是!”萧德福便欣然道:“韩公子,请!”

 “请!”

 二人一入花厅坐妥,他立即低声道:“小女久病,方才言谈中若有失礼之处,尚祈你多加包涵,包涵!”

 “员外客气矣!”

 “你今可否多待一阵子?”

 “好呀!”

 “店中生意还不错吧!”

 “托福,还过得去。”

 “有否打算扩张营业?”

 “实不相瞒,在下尚须拨空练武,故无暇扩张营业。”

 “他若有需要,直接找我,我一定支持!”

 “谢谢!”

 两人便欣然用膳。

 不久,萧氏含笑入座道:“韩公子,真亏了你的帮忙。”

 “不敢当,你们对在下思重如山,在下理该劾劳,在下这瓶药就偏劳夫人每隔二个时辰,便给令媛服用三粒吧!”

 “谢谢,你那来这种灵药呢?”

 “救世老人送的。”

 “原来如此,谢谢你!”

 “别客气,夫人请宽心用膳吧!”

 “一起来吧!别客气!”

 “谢谢!”

 三人边用膳边交谈了半个多时辰,只见萧管进来道:“禀员外,夫人,姑娘已醒,她想见见韩公子。”

 萧德福忙道:“韩公子,偏劳你啦!”

 “别客气,在下失陪!”

 他跟在小管的身后而行,心中不由一阵漾!他一入房,便瞧见萧音音靠坐在榻上。

 秀发已经梳理整齐。

 他不由暗道:“哇!华梅的药好似仙丹哩!”

 立听她问道:“韩公子,你吃了没有?”

 “吃得太,险些站不起来哩!”

 她不由噗嗤一笑!他顿时瞧得心儿一

 “韩公子,谈谈你练武之经过吧!”

 “好呀!救世老人说我福大命大,否则早就被雷劈死啦!”

 “是呀!我当时虽然在房中,却觉得大雷一直在头顶绕来绕去,真吓人,你的胆子实在够大!”

 “我早就吓昏了呀!”

 “真的呀!那两位军士真差劲,他们为何不救你下来呢?”

 “他们说,我若下来,雨就不会下来啦!”

 “会吗?”

 “当然不会,他们巴不得能够早点逃去呀!”

 “真自私!”

 “我跟着救世老人练打坐及好多的功夫,他认为我全部记下来之后,他就带着我回到白燕湖,然后自行离去。”

 “他为何不直接带你回家呢?”

 “他和我在雨水中认识,亦要在水旁分离哩!”

 “好怪喔!他是何方人氏呢?”

 “他没说,我不便问。”

 “好怪的人喔!”

 “姑娘,你要进膳否?”

 “我不饿,小管,你去用膳吧!”

 “小婢欣喜得不饿哩!”

 “傻丫头,去端些水果来吧!”

 “是!”萧管一离开。

 箫音音立即问道:“韩公子,我不会影响你做生意吧?”

 “不会,李大哥会帮忙!”

 “他真能干,又待你好的哩!”

 “不错,他帮了我很多的忙。”

 “他来自洛吗?”

 “是呀!”

 “他不打算返洛吗?”

 “会,不过,不是在目前。”

 “他打算多帮忙一阵子吗?”

 “是的!”

 “你们的手艺真佳,对了,你们可以找人帮忙呀!”

 “目前尚忙得过来,我又必须私下练武,不便让外人知道。”

 “为何要私下练武呢?”

 “我担心会被坏人暗害。”

 “嗯!有理,我会请爹娘代为保密。”

 “谢谢!”

 就在此时,小管已经端着一盘荔枝进来,立听她脆声道:“姑娘,韩公子,请尝尝刚送来的荔枝吧!”

 “谢谢!姑娘,请!”

 “请!”

 “姑娘,想瞧瞧武功的奥妙吗?”

 “想!”

 韩竹便将一粒荔枝放在右掌心及悄悄运功。

 立见荔枝之红皮似花瓣般向外一分,雪白的荔枝内顿时出现,当场便使二女瞧得目瞪口呆。

 “姑娘,尝尝吧!”

 “太神奇了,你吃呀!”

 “不,它代表我的诚意,请!”

 她的双眼倏亮,立即欣然取过荔枝。

 韩竹如法炮制的将双掌各托着一粒荔枝,先震开皮,然后递一粒给小管道:“请!”

 “小婢…”

 “小管,别客气,甜的哩!”

 “是,谢谢韩公子。”

 她一取走荔枝,韩竹便含笑取用着。

 只听她点头道:“够甜,想当年,杨贵妃想吃荔枝,不知有多少匹马跑断腿,十万火急的送给她吃哩!”

 萧音音欣然道:“韩公子,你真是见闻广博哩!”

 “不敢当,姑娘,你有否瞧见那三只蚂蚁?”

 说着,立即指向门后之墙角。

 “瞧不清楚!”

 “小管,你瞧见了吧?”

 “嗯!一共有三只。”

 韩竹便含笑道:“它们一定饿了,我来作东吧!”

 说着,右掌轻轻一

 立见那三只蚂蚁疾飞而来。

 小管双眼一瞪,急忙捂住嘴。

 韩竹将它们入掌中,立即捏开一粒荔枝,洒下汁于掌心,立见那三只蚂蚁边爬边着。

 “天…天呀!好…好神奇喔!”

 韩竹将汁挤入皮中,右手一斜,那三只蚂蚁便掉入皮旁。

 不久,它们爬在汁旁‘加菜’了。

 萧音音欣喜的道:“让我瞧瞧!”

 韩竹便将皮递过去。

 她果真兴致的瞧着。

 韩竹便愉快的剥用荔枝。

 好半晌之后,她叫道:“它们把汁光了,肚子鼓得好大喔!”

 “好,我送它们回去歇会吧!”

 说着,立即托起荔枝皮向外一抛。

 立见它轻飘飘的飞落在门后墙旁,不久,果见它们缓缓爬出,萧音音不由鼓掌道:“太啦!”

 “姑娘,你喜不喜欢猜谜?”

 “喜欢!”

 他指着荔枝皮及盘问道:“谁比较硬?”

 “这…当然是盘子啦!”

 “小管,你也猜一猜吧!”

 “盘子!”

 “不见得!”

 他立即剥下一片荔枝皮向盘子。

 刹那间,荔枝皮便贯穿盘子。

 萧音音偏头瞧着在盘下的荔枝皮,立即起身。

 小管忙道:“姑娘,小婢扶你!”

 “我自己来!”

 她缓缓下榻,人且即轻摸着在盘子上方及下方的荔枝皮道:“太神奇了,太神奇了,你能否再一片呢?”

 韩竹点点头,便又运功将一片荔枝皮入盘中。

 “天呀…天呀…太神奇了,小管,你摸摸看,是真的哩!”

 小管含笑一摸,点头道:“千真万确。”

 韩竹愉快的道:“这就是武功的奥妙!”

 萧音音朝他身边的空椅一坐,问道:“还有没有更奥妙的呢?”

 “有,小管,烦你拾起枕上那秀发。”

 萧管立即拾着长发递给他。

 他一运功,那长发便似钢丝戳入豆腐般先戳到盘下,再倒戳出盘面,然后继续朝盘下戳去。

 二女顿时傻眼了!韩竹含笑道句:“瞧!”立即以发梢提起那盘子及盘中之荔枝。

 “啊!当心!”

 “兔惊,摔不了!”

 他便提着它在房中走动着。

 二女瞧得双眼大睁,更频频着双眼啦!韩竹返回座位,放下盘子道:“好玩吧?”

 “太好玩啦!还有没有?”

 “当然有,小管,榻旁那杯水冷了吧!”

 “嗯!”“请端过来。”

 她立即端着那杯水交给他。

 他将茶杯朝左掌心一放,道:“瞧!”

 功力一催,那半杯冷水顿时似热水般沸腾着。

 “啊!怎么可能呢!”

 “请摸看看,可别烫着啦!”

 说着,立即放入盘中。

 二女先后一摸,立即被烫得急缩手。

 她们再度目瞪口呆了! 韩竹见状,愉快的剥用荔枝。

 倏见萧氏入房,道:“音儿,你怎么下榻啦!快加件衫,免得着凉。”

 “孩儿不冷,娘,你快来瞧瞧!”

 萧氏一入座,萧音音便指着盘上大盖特盖着。

 萧氏不由啧啧称奇。

 萧音音道:“韩公子,再一手吧!”

 韩竹微微一笑,右手拇指便轻轻一按盘子。

 立见盘子凹下一个指痕。

 萧氏不由啊了一声。

 韩竹朝盘面那秀发一捻,它立即被抢断。

 他便以秀发在盘中书道:“恭祝姑娘玉体早康复。”

 字迹工整清晰,三女不由一怔! 萧氏轻抚字面,叹道:“好神奇的功夫。”

 “娘,韩公子练武之事,可别外喔!”

 “娘知道,音儿,你该服药歇息了吧?”

 “孩儿不累!”

 “别逞强,韩公子该回去照顾生意。”

 “这…韩公子,真的吗?”

 “不错!”

 “你会再来吧?”

 “会!”

 “你明再来,好吗?”

 “好,我明下午再来叨扰。”

 “太好啦!娘,药呢?”

 萧氏立即倒出三粒药丸。

 萧音音将药丸送入口中,道:“韩公子,恕我不能远送。”

 “别客气,恕在下告辞。”

 萧氏含笑道:“小管,送韩公子。”

 “是,韩公子,请!”

 “谢谢!请!”

 韩竹一出房,便瞧见箫德福含笑道:“耽搁你不少的时间,真抱歉。”

 “员外太客气了,告辞!”

 “我送你!”

 “不,不,请留步!”

 “无妨,我正好散散步,请!”

 “谢谢,请!”

 他一出厅,轿夫便掀帘恭立。

 他行过礼,方始入轿。

 轿子一离开大门,韩竹便乐得险些哼出歌来。

 一回到家,只见厅中只有华梅在衣衫,他立即欣然道:“李大哥,谢谢你,谢谢你!”

 她立即含笑道:“恭喜啦!”

 “我…我…”

 “你此行一定使萧家大大小小皆很愉快吧?”

 “嗯!这倒是真的。”

 “萧姑娘的病情大有起吧?”

 “是的,她已经能下榻啦!”

 “这不该恭喜你吗?”

 “我…全靠你的幕后支持呀!”

 “不敢当,这是你和她有缘,小管对你的反应不错吧?”

 “好多了!”

 “来电了,恭喜!”

 “我…谢谢你!”

 “别客气,谈谈此行的经过吧!”

 他立即叙述发现萧音音吐血后之情形。

 她听得眉开眼笑了! 她知道自己的苦心快要结出甜果了! “姑娘,她能痊愈吧?”

 “只要你天天去看她,不出三天,她就可以接送你。”

 “真…真的吗?”

 “我的话那一次跳票啦?”

 “你的话实在灵验,可是,她吐血哩!可能在三天内就痊愈吗?”

 “仍是那句老话,拭目以待吧!”

 “实在太神奇了!”

 “你把她们的话学回来啦?”

 他‘我…’了一句,立即说不出话来。

 “你的武功正在突飞猛进阶段,把握时机练一练吧!”

 “是,店里就偏劳你啦!”

 “小意思!”

 “对了,员外曾问我是否有意扩展事业,我已经予以否决了。”

 “喔!泰山大人想协助女婿啦!”

 “不是啦!他只是关心而已啦!”

 “他早不关心,晚不关心,为何在此时关心呢?他为何不去关心别人呢?你呀!等着做新郎官吧!”

 “哇!不行啦!我今年才十七岁,武功又尚未练成哩!”

 “明年就可以啦!是不是?”

 “我…可以,不过,你必须答应嫁给我。”

 说着,突然轻按她的柔夷。

 哇!好一张王牌。

 她身子一震,立即羞郝的低下头。

 “姑娘,请接受我的请求,好吗?”

 “我…明年再说,如何?”

 “不,你不是一直在等候吗?我怀感激及爱意,郑重的向你请求,你就让我放心吧!”

 她嗯了一声,立即轻轻颔首。

 那张脸儿垂得更低了!他激动的道:“谢谢你,谢谢你!”

 “快去练武吧!”

 “是,谢谢你!”

 他愉快的走了!她羞喜的编织美梦了! 未申之,天公伯仔放着柔和的阳光,韩竹愉快的穿上华梅替他制的蓝袍,锦靴及皮帽。

 他顿显英焕发。

 他一走近萧家,便瞧见萧管已经在门口张望,可见萧音音一定等得心中发急,才叫她出来瞧瞧!他一走近,萧管便双眼一亮的道:“韩公子,请进!”

 “请!”

 他一入厅,便瞧见萧德福夫妇及萧音音坐在厅中,他立即行礼。

 “坐,坐呀!”

 韩竹道过谢,方始入座。

 “韩公子,谢谢你协助小女治愈疾病。”

 “不敢当,这完全是你们悉心照顾所致。”

 “你太客气啦!你们聊聊吧!”

 说着,他们夫妇立即离去。

 立见萧管取下瑶琴,轻轻调奏着。

 萧音音含笑道:“韩公子,咱们藉诗聊聊,如何?”

 “在下不才,恐无法尽合姑娘之意。”

 “你太客气啦!小管,洛道。”

 琴音立即转成轻快。

 她亦愉快的道:“大道直如发,春日佳气多;

 王陵贵公子,双双鸣玉坷。”

 韩竹含笑道:“将到,姑娘将娱景象展现无遗,佩服!”

 他立即道:“冷金欺雪,余香乍入衣;

 春风且莫定,吹同玉阶飞。”

 他自比小官,有幸随春风接近君王的她。

 她道句:“公子客气矣!”立即道:“君家在何处,妾住在横塘;

 停船暂借问,或想是同乡?”

 意指两人虽然贫富有别,她却没有奢骄之意。

 他会意的道过谢,立即道:“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哇!他已经在探芳心了哩!

 她的双颊一红,道:“客心争月,来往预期程;

 秋风不相待,先至洛城。”

 她藉秋风表达她的心意,完之后,立即羞不可抑。

 哇!好人做到底吧!

 他立即道:“仗剑行千里,微躯敢一言;

 曾为大梁客,不负信陵恩。”

 他藉诗表达自己的感恩及爱慕之意。

 她的头儿倏抬,凤眼已浮出兴奋之泪光。

 “姑娘,请恕在下放肆!”

 “不,不,我…我…欣然…相…相守…”

 说着,那张脸儿已经酡红。

 韩竹心中一动,道:“别业居幽处,到来生喜心;

 南山当户牖,渣水映园林。

 竹覆经冬雪,庭昏未夕

 寥寥人境外,闲坐听禽。”

 她羞喜的道:“寒舍在白石山有栋别庄名曰‘湖园’,妾若恢复健康,定陪公子前往一游!”

 “湖园胜似仙境,在下密切期待。”

 “谢谢!”

 “姑娘快服药了吧!”

 她朝厅外一瞧,立即啊了一声道:“小管,快取药来。”

 “是!”他一见她如此的喜欢服药,心中不由大喜。

 她服药之后,企盼的道:“公子可否留待膳后再返家。”

 “叨扰!”

 “妾集有一本诗册,公子有意一睹否?”

 “荣幸之至,请!”

 她便带他进入她的书房。

 那书房既宽敞又干净,而且尚有三柜的书,他立即迫不及待的上前边瞧边道:“姑娘真是女秀才。”

 “不敢当,书虽多,进入脑中者并不多。”

 “姑娘客气矣!在下可否一阅。”

 “请呀!”

 他立即启柜取出一本资治通鉴瞧着。

 她陪坐在一旁,忖道:“他一开始就阅读这种经国治大典,可见他有大鹏之志,我真是找对人啦!”

 她便取出一书在旁默默陪着他。

 不久,小管送来香茗,韩竹道过谢,便继续阅读。

 萧管便含笑退去。

 黄昏时分,她走到书房门口,一见他们二人尚在阅书,她立即去禀告员外,夫人及请示如何侍膳。

 萧德福经过真地子指点津之后,他已经决定成全爱女,因为,他对韩竹越来越投缘了呀!所以,他便吩咐小管将晚膳送入书房。

 这一餐,萧音音吃得之又矣!膳后,韩竹虚心向她请教资治通鉴内容,她欣喜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人的感情更融洽了。

 亥初时分,韩竹方始离去。

 从翌起,韩竹在上午衣衫,下午到晚上则到萧府书房阅书,返家之后,再练习掌法。

 萧音音果真在第三天中午站在门口接韩竹,而且精神甚佳,不由令韩竹更加的佩服华梅。

 由于有真地子及真人子暗中替他们阻退歼情教人员,他们便风平静的度过了三个月余。

 韩竹与萧音音的称呼已经改为‘音’及‘竹’了!现在轮到萧管一直双目炽热的望向韩竹了。

 这天下午未初时分,两顶轿子来到韩竹家大门口,韩竹朝华梅略一致意,立即坐上头顶轿。

 两顶轿子便平稳的行向白石山。

 当它们停在半山一栋华丽的庄院前,立见小管含笑在门口行礼道:“恭公子及姑娘!”

 她将‘公子’排在‘姑娘’前面,可见韩竹在萧家及她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占着不小的份量哩!一入院中,立见百花随风摇曳,韩竹口气道:“好一处世外桃源,员外真有眼光哩!”

 “竹,登楼眺景吧!”

 “好呀!”

 二人直接行人右侧那座高楼,韩竹便轻扶她逐级而上。

 她便羞喜的依在他的怀中行去。

 登楼之后,只见楼中桌椅俱全,桌上更摆着水果,甜点及香茗,二人便欣然入座。

 “竹,你瞧见白燕湖了吧?”

 “瞧见了,碧绿似镜,若在林荫湖畔煮茗阅书或聊天,想必会有一番出尘脱俗之感哩!”

 “竹,咱们现在就去,如何?”

 “既来之,则安之,咱们明晨再去吧!”

 “明晨?你今晚不回家吗?”

 “不错,我打算在此逍遥三天,吗?”

 “!太好啦!”

 “音,吃些水果吧!”

 “好,你也吃吧!”

 两人便愉快的览凤胜景。

 叙之中,她不知不觉的靠上他的肩膀,他的心中一动,立即轻搂她的酥肩道:“音,你今晚不返庄吧?”

 “我原本就要在此住一阵子!”

 “太好啦!咱们可以览山水风光了。”

 她嗯了一声,身子贴得更近了。

 他心跳如鹿撞,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她比他更兴奋,整张脸儿已经滚烫,呼吸已经急促,心中既期待,又担心会受害。

 “音!”

 “嗯!竹!”

 “我…我可否…”

 她紧张的全身发抖了! 他被抖得神智一醒,立即松手及坐身子。

 “竹,我…我…”

 “音,方才是我不好,抱歉!”

 她立即羞赧的坐开身子。

 哇!韩竹果真是一只菜鸟,否则,他只要稍加些温功,小楼便会洋溢旎风光矣! 结果,他反而搞成这副尴尬的场面,他在暗自后悔之余,只好默默的取用着水果及甜点。

 好半晌之后,她低声问道:“竹,到书房走走,如何?”

 “好呀!”

 两人便默默下楼。

 这回,他可不敢再伸手牵她矣!

 书房中不但有两柜书,而且尚摆看不少的字画,他好奇的逐幅观看,她不由一阵羞喜了! “竹,别见笑,那是画的。”

 “很好呀!你真是一位女秀才,这幅松下琴挑太悠远了,你莫非不喜欢眼前之生活吗?”

 “我很向往幽静之生活。”

 “好清高之灵,全无富贾千金之浮华骄气哩!”

 “不敢当,我自愧无法和你相比。”

 “你太客气啦!这幅闻起舞是何含义?”

 她立即神色一变!因为,她绘这幅画之动机在于风闻白慕竹缉拿盗贼,如今他又是邰家龙婿,她能再说些什么呢?

 韩竹冰雪聪明,立即自责道:“我真是猪呀!今天怎会一直做这种又糗又不讨好的事呢?”

 他便直接行到书柜前。

 不久,他取出一本书坐在桌旁翻阅着。

 她却卸下那幅‘闻起舞’低头离去。

 韩竹忖道:“她一定要毁了那幅画,她待我太死忠了,我不能再弩弩扭扭了,否则,她又会生病哩!”

 他好不容易才让她更健康,愉快,岂肯被破坏这份成果呢?主意一决,他便专心阅书。

 不久,她端茗放在桌上,便默默在旁阅书。

 晌午时分,萧管送来午膳,立即退去。

 “竹,用膳吧!”

 “音,真抱歉,我把气氛坏啦!”

 “竹,是我不对,我太矫情了,今夜,我…我侍候你!”

 “不,音,我不是那种人。”

 “竹,我知道你在替我及家父母着想,可是,我的这条命是你救回,我…我早已属于你。”

 说着,她便坚毅的望向韩竹。

 韩竹心儿一颤,不由一阵犹豫。

 “竹,请相信我的心意。”

 “音,我相信,若无意外,咱们今年年底成亲,届时…再…”

 “不!竹,我急于奉献!”

 “我…”

 “竹,请成全我。”

 说着,她居然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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