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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分宗
 第二就宴请,显然不太现实。

 一来大灶没搭,大厨没请;二来蔬菜鱼都没有采买;三来该通知的人都没有通知。

 夏承平与赵氏在被窝里嘀嘀咕咕说了半宿。

 第二一起,看到夏老爷子就道“爹,亲戚朋友都没有通知,今儿个请客是不是…”

 “就知道大哥会说这话,我跟爹昨晚就商量好了。”夏承乐神清气的走进来,一身棉绸直缀很是精神,他笑嘻嘻的打断夏承平的话“我和爹昨儿个晚上去村里走了一遍,找了几个腿脚快的,给上几个铜板,让他们帮我们往各家的亲戚家里跑一趟,请他们明儿个来赴庆功宴。我和爹擅作主张把庆功宴改到了明天,大哥不会生我们的气吧?”

 “怎么会…”夏承平瞪着夏承乐“四弟和爹想的很周到。”

 夏承乐哈哈笑“大哥放心,该通知的我都通知了,就连三哥和老五那我也派了人去送消息,他们一准儿会回来的。”

 夏承平的目光一下就变得有些鸷,瞪着夏承乐!

 他明知道自己刚被夏承和打过,居然还请他来参加自己的庆功宴?!是何居心?!

 夏老爷子在一旁吧嗒了两口烟点头“老四说的有几句话比较在理儿,你刚当了县丞,难免会被人关注,老三现在排场大,又在苍桐镇有个秀才女婿,听说盛家在苍桐镇是极有脸面的,请老三来也让那些想摸你底儿的人心里有杆秤,你们兄弟的事儿老四都给我说了,他打了你…老大,你不会怪爹吧?”

 夏承平能说怪吗?老爷子认准了吃定他不敢怎么着他!

 夏承平挤出一抹笑“爹说的是,是我考虑问题狭隘了。既然要请老三,不如把老三的那些亲戚都请了来,听说…”

 “听说三哥的那个三连襟是江淮有名的大商人,有钱的很!”夏承乐接了话,啧啧两声又摇了头,幸灾乐祸道“大哥,我不是泼你冷水,你瞧莫守谆那气场,你一个秀才老爷未必请的动…”

 夏承平没出声,夏老爷子先瞪了夏承乐一眼“胡说八道!他莫守谆再有钱也不过是个商人!士农工商,他是最末等的!你大哥是士,是第一等!”

 夏承乐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谁让人家有钱呢?!第一等的人也得靠商人吃喝拉撒不是…”

 “你大哥成了第一等的人,以后还会少了银子花销?”夏老爷子不耐烦的打断夏承乐的话,朝他挥了挥烟杆儿“行了,你去你大伯家走一趟,让他晚点儿在山脚下等我们去祭祖!这么大的喜事要由他这个大家长跟祖宗说…”

 夏老爷子眉眼间有得意,也有一种报复感。

 夏承乐挑眉应了,斜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夏承平一眼,嘿嘿笑了两声,转身走了。

 夏承平攥了攥儒衫袖子内的手,下心头那股想打夏承乐两拳头的冲动。

 看夏承乐出了院子,夏老爷子低头吧嗒了两口烟,叹气道“老大,爹知道你不喜欢老四,他这人偷耍滑、好吃懒做,可…他总归是你一脉相连的亲兄弟,你好他才好,这道理他肯定懂。说到底,他总比你外面随便找个人来帮你做事强…”

 夏承平挤着笑,点了头“爹说的是。”

 夏老爷子见夏承平乖顺,就欣慰的笑了笑,保证道“你放心,我会看着老四跟大妞,不会让他们做出耽误你前程的事儿,你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

 还是你能坐老太爷的关键吧?

 夏承平在心底不屑的嗤笑一声,与夏老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半响,他突然道“爹,我镇上也有几个要好的秀才朋友,镇上不摆庆功宴,少不得要把他们请来家里喝两杯,让赵氏留下帮衬着,我去镇上走一趟…”

 夏老爷子却抬头看了他一眼“老四不是说你已经请过了吗?”

 夏承平就想扇自己两嘴巴子,他怎么忘了请客的事儿是夏承乐安排的!

 他拍着自己的脑袋,尴尬的笑“瞧瞧我,听说爹娘跟我们一起去,高兴的都有些糊涂了…”

 夏老爷子拧着眉头,多看了他几眼,不说话了。

 乔老太太在屋里高兴的翻箱倒柜,收拾东西的声音震天响,似怕别人不知道她在收拾行礼一样。

 赵氏受不得这折磨,皱着眉头从里间出来,看到夏承平,投以询问的目光,夏承平黑着脸朝她摇了摇头,赵氏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心里暗骂,这俩老不死的真是定他们了!

 一想到以后要面对一个极品老太太,一个奇葩老头子,赵氏就觉得去苍桐镇再没了最初的向往。

 “爹、娘,这么喜庆的日子,我去镇上把几个孩子接回来…”

 赵氏不死心,还想做些努力。

 夏老爷子扫了她一眼,眸子有些冷,夏承平给赵氏使眼色,赵氏未完的话就没敢继续说,笑了两声,又回了里屋。

 挂在里屋的门帘晃着,夏老爷子的目光盯过去两眼,问夏承平“偷偷把九娘嫁进云州府,是你的主意还是赵氏的?”

 “是我的主意。”夏承平莫名,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夏老爷子嗯了一声“你也是有官身的人了,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免得叫人笑话你。”

 这是笑话他拿九娘换了县丞一职?

 夏承平突然有些烦躁,不耐烦的斜了夏老爷子一眼,垂首敛了脸上的笑,淡声道“爹没事我先回屋歇息了,这几都没有休息好,有些乏。”

 说完,朝夏老爷子揖了揖,也不等夏老爷子回答,转身就回了屋。

 夏老爷子的脸立刻变的铁青,握着烟杆的手都有些抖。

 孽子!

 有了功名就不把他放眼里了!

 也不想想,没有他老子,哪来他的县丞当?!

 一个两个的,都是养不的白眼狼!

 夏老爷子兀自愤愤不平,吧嗒吧嗒的着眼。

 夏红霞与杨得势笑着走进门,看到夏老爷子的脸色,面面相觑了一眼,谁也没出声,一个示意去找老太太,一个示意去找夏承平,夫俩分道两路进了里间,谁也没搭理正生闷气的夏老爷子。

 夏老爷子心头的火更旺盛了几分,烟杆敲在桌上都带了几分怨怼之气。

 夏承乐没多久回来,与夏老爷子道“大伯点了头,说巳时正他在山等爹。”

 夏老爷子听了,眼中就有几分亮光,应了声“嗯,让你媳妇喊你娘准备东西,吃罢早饭咱们就出发。”

 夏承乐瞧了眼灶屋冒出来的烟,一家人都闲着,就她媳妇在做早饭,怎么不使唤你大儿媳妇去?!再不济,还有你亲闺女呢!

 夏承乐不乐意“爹,我媳妇在做饭,让大嫂去准备吧,她是长房,算起来就是咱们这一枝的宗妇,理当由大嫂来准备…”

 夏老爷子不愿意“她是什么宗妇?你娘还没老到备不动几样东西!”

 就大声喊乔老太太,乔老太太嘟嘟喃喃的走出来“就我忙,非喊我…”

 “你要不想当老夫人,就让老大媳妇准备!”夏老爷子瞪了她一眼,乔老太太立刻回瞪一眼“你才不想当老太爷了!准备就准备…”

 乔老太太虽然骂骂咧咧,嘴角却挂了笑,老夫人,这称呼她喜欢!

 夏承乐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出了院子。

 一家人的早饭吃的很安静,很沉闷,好在每个人心里都在打算盘,倒相安无事。

 夏老爷子憋在心口的糟心气儿在看到木着脸,扶着夏承业的大儿子夏继忠缓慢走过来的夏家大老爷子夏勇时,陡然爆发!

 “大哥,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自己说好的巳时,你看看太阳都到哪边了?你看不上我也就罢了,大郎可是咱们老夏家出的第一个官儿!跟老祖宗报喜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拖拖拉拉…”

 “二爷爷,我爷爷腿脚不好,走的慢!”夏继忠看不过去夏老爷子颐指气使的模样,出声给自家爷爷撑

 但他这话无疑是加剧了爆发,夏老爷子的脸越发黑沉起来!

 什么叫腿脚不好?

 腿脚不好的是他!

 他这条腿瘸了几十年!

 老大什么时候腿脚不好了?他从小就跑的快,身子强壮,干活踏实,为人正干!

 就他,整被爹娘念叨,被爹娘看不上,被老大数落!

 凭什么?

 他这条腿也是为上山打猎时废的,他们凭什么一个个的数落他,看不上他?!

 夏老爷子狠狠瞪了夏继忠一眼“大人说话,你什么嘴?你爹娘就是这么教养你的?没规矩!”

 夏继忠还要说话,被夏勇老爷子看了一眼,才愤愤止住,委屈的唤了声“爷爷。”

 夏勇老爷子安抚的拍了拍大孙子的手,抬头对夏老爷子道“对一个孩子大呼小叫的做什么?你就这么点度量?”

 说罢,看着半山的坟墓,长长叹了一口气“走吧,去跟爹娘爷祖宗们说一声。”

 夏老爷子一口气憋在喉间,就想抓住夏勇老爷子问上一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就这么点度量…”

 可夏勇老爷子已经扶着大孙子走了。

 夏承业跟在另一侧,淡淡扫了夏老爷子几人一眼,抬脚跟着一步一步往半山而去。

 夏老爷子恼怒的脸都青了,大叫一声“老大,我们从另外一边上去!”

 说罢,一掉头往另外一侧的上山路走去。

 夏承平蹙了蹙眉,叫了夏老爷子两声,被夏老爷子一眼瞪住“干啥?让你走这本就走这边,你哪那么多话?是不是有了功名就不把你爹我看进眼里了?!巴不得离我远远的才好是不是?你想走那边你走那边,看谁拦着你!”说完,冷冷的哼了声“我说不得别人也说不得你了!”

 转身就走。

 夏承平脸色难看,他不过是不想让村里人看笑话,怎么就莫名惹来他一顿骂?

 真是有病!

 夏承平不说话了,往夏老爷子身边走。

 夏承乐心里偷偷乐了两把,眼中藏着笑意,被夏承平看到狠狠瞪了一眼,夏承乐撇了撇嘴,快步跟上夏老爷子“爹,我扶你。”

 夏承平心口燃气一股无名怒火!握了握拳!

 早晚…他要把老头子跟这群寄生虫都踹的远远的,早晚!

 夏承平深两口气,住心底的躁动,也上了山。

 半山,兄弟俩齐齐跪在墓碑前。

 这墓碑是夏承平中秀才那会儿重新换的,很新。

 夏家大老爷子松了大孙子的手,取了儿子拎来的竹篮,取了东西要放在墓碑前,被夏老爷子拦住“我带了娘最爱吃的大肥,大哥带来的一点荤腥都没有,娘怎么下饭?”

 夏家大老爷子也不多说什么,任夏老爷子摆了几样吃食,才去拿祭拜用的白烛台,却不想,再被夏老爷子拦住“我家大郎有了官身是喜事,哪能用白烛台,没得沾上晦气。”

 径直拿了红色烛台出来,放了两红蜡烛。

 夏家大老爷子干脆什么也不做了,看夏老爷子点了蜡烛,絮絮叨叨的说起他这些年的辛苦日子,怎么把孩子拉扯大,孩子怎么努力上进,考了秀才得了功名,又被上边看中给了官身,说到最后,老泪纵横,又是哭又是笑的“爹、娘,我知道你们看不上我,可如今给老夏家挣面子的人是我!是我!我给老夏家培养出一个秀才,一个官!我们老夏家以后就不是平头百姓了,我们是官!我们是官!可惜,大哥非要跟我分家,不然他也能跟着沾沾大郎的光!”

 他一个人说了半天,止住时问一旁的夏家大老爷子“大哥,你后悔不?要是没分家,你也能被别人尊称一声老太爷,也能享受被人巴结奉承的福气,嫂子不用这么大年纪还做家务,忠哥儿、义哥儿能说好亲事,瑶娘也能寻更好的亲事…”

 夏家大老爷子看了夏老爷子一眼,淡淡道“我们不稀罕。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让孩子给爹娘和祖宗磕个头,好回家去。”

 夏继忠在一旁气冲冲的瞪着夏老爷子,轻声嘀咕“黄鼠狼给拜年,没安好心!还不是仗着有个破功名坏了我大姐的亲事!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真不要脸…”

 他说的声音极小,小到站在他身边的夏承业也只听见了没安好心…坏亲事…几个字眼。

 可夏老爷子不知为何却听到了,他不但听到了前面的黄鼠狼给拜年,还听到了后面的不要脸几个字,眼神瞬间鸷可怕,伸手就拽了夏继忠的衣服,一用力把人扯了过来“夏继忠,你个小兔崽子说谁没安好心?说谁不要脸…”

 夏继忠被拖的一个踉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碎两个盘子,破碎的瓷片就那么直直扎进了膝盖里,血瞬间汩汩而出!

 “啊!疼!爷爷…”

 夏继忠疼的眼泪直,一张脸惨白,挣扎着要站起身,却被夏老爷子死死抓着,还往前拉了拉。

 夏承业与夏家大老爷子脸色大变,一个疾步过来要扶儿子,一个伸手去拉孙子,却是一个被夏承平拦住,一个被夏老爷子一把推坐在地。

 “你们都走开!小兔崽子,你今儿个给我说清楚,谁给你的胆子说我不要脸的,说!”夏老爷子憋了一肚子的气在这一刻如火焰发,一发不可收拾。

 夏老爷子用的力道大,夏家大老爷子被一把推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爹!”夏承业一眼看到,忙推开夏承平,去扶起自家爹,才发现夏家大老爷子眼歪嘴斜,着口水哈喇子,一双手却紧紧攥着夏承业的胳膊,呜呜啦啦,依稀可辨是“救忠儿”的字样。

 夏承业的眼睛都红了“爹!”

 夏承平与夏承乐都吓了一跳,忙去拉夏老爷子“爹!爹…大伯出事儿了…”

 “他能出啥事儿,他就会装!从小到大都在装,讨爹娘的欢喜,讨…”夏老爷子恼怒的骂着,却不想一抬头看到夏家大老爷子瞪的大大的眼睛,歪了的嘴巴,着的哈喇子,一下子就愣住了“大…大哥…”

 “爷爷!”夏继忠也看到了夏家大老爷子的惨状,嗷呜一声,一口咬在夏老爷子的手腕上,夏老爷子疼的尖叫一声,拼命想甩开夏继忠,夏继忠却死咬着不松,如一只发了狂的小狮子!

 “小畜生,你松口!松口…”

 夏老爷子哪受过这罪,空着的一只手抬起就朝夏继忠头上打,一边打还一边喊两个儿子帮忙。

 夏承平与夏承乐忙去拉夏继忠,越拉夏继忠咬的越用力,夏老爷子疼的啊啊大叫,夏继忠的嘴巴里慢慢渗出了血,头被夏老爷子打了不知多少下,就是不松口!

 夏老爷子忍不下去求饶“好孩子,乖孩子,你快松口…二爷爷年纪大了受不了这罪…”

 夏继忠暴怒的眼神分毫未变,嘴里的血水让他看上去有点可怕。

 反正夏老爷子是怕了!

 夏老爷子疼的脸色发白“二爷爷错了,二爷爷不该推你爷爷,二爷爷知道错了,你是好孩子,快松口!”

 夏继忠的眼里就落下泪水,他扭头看了夏家大老爷子一眼,看到夏家大老爷子担心的目光,泪水落的更急。

 夏承业一把将夏家大老爷子打横抱起,一边急着对儿子道“忠哥儿,快去看看张大夫在不在家,不在家就去李家找你李大叔…”

 夏继忠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吐了夏老爷子的手腕,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膝盖上还扎着的瓷片都不及拔,就嗳嗳的应着朝山下跑。

 夏老爷子捂住出血的手腕,疼的呲牙咧嘴,骂了句“小畜生!”

 夏承业冷冷看了夏老爷子一眼,知道这时候爹的身子要紧,也顾不得跟一个不讲理的人争辩,抬脚就要往山下走,前的衣襟却被自家爹一把抓住。

 “爹,你别急,儿子这就带你去找张大夫,您上次的病就是他给治好的,这次也不会有事的…”

 夏家大老爷子却又用了三分力气,攥紧了夏承业的衣襟,口里呜呜啦啦,半响,吐出清晰的两个字“分…宗!”

 两个字,让夏承业的脚步一滞,让夏老爷子呼痛的声音一窒,让夏承平与夏承乐面面相觑。

 夏家大老爷子以无比清晰的字眼,再吐了一遍“分…宗!”

 “大哥,你说啥?”夏老爷子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捂着手看夏家大老爷子,夏家大老爷子却余光都没看他一下,攥紧了儿子前的衣襟!

 夏承业咬了咬牙,就要开口,夏承平忙走过去“大哥,给大伯看病要紧,大伯的医药费我一会儿就给张大夫送过去,让张大夫放心用药!”

 他推了推夏承业,没推动。

 夏承业瞪了他一眼,张嘴说了两个字“滚开!”

 夏家大老爷子眼中有水光,粼粼晃动,一眨不眨的看着儿子,夏承业嘶哑着声音,朝夏家大老爷子点头“爹,你放心!咱们跟他们分宗!立刻分,马上分!等你给张大夫瞧过,儿子就让村长和里正来,咱们跟他们分宗!”

 夏家大老爷子欣慰的闭上眼。

 “大哥!”夏承平还想说什么,被夏承业冷冷嗤笑一声“谁是你大哥!我夏家跟你们夏家自今起,就不再是一脉同宗!县丞老爷位高,我们小老百姓高攀不起!”

 他说完,看也不看傻眼的夏老爷子,步法极快的下了山。

 有风吹过,刮起篮子里一叠一叠的铜钱纸,漫山遍野的飞舞,却有股说不出的荒凉冷寂。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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