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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芸娘血性
 特别是对于南风轻的被辜负,差点抹起了眼泪,咬牙切齿的痛骂杜东天:“真真是个负心汉!忘恩负义,嫌贫爱富!如若不是她辛辛苦苦卖艺,他哪来的盘赶考。 高中有出息了却嫌弃她抛头面,薄情寡义!”

 “原本还一直觉得杜夫人命好,独具慧眼,选中的夫君从不纳妾,对她一心一意,呵护有加。虽说是低嫁,可好歹杜家以前也是名门望族,只不过是家道中落了。油”

 “原来也莫过于此,这些年还不知道她背地里怎么气苦呢。杜芸娘母女哪怕在府里再安静,也会是她心中的一刺。对外瞒得再滴水不漏,可她心高傲要强,肯定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原本以为是嫁得如意郎君,举岸齐眉,却没想到时隔几年后,才知晓他早就是使君有妇,按着来说自己才是妾!”

 “难怪我还一直嘀咕着,她生活如意,不至于老得那么快,原因在这里啊,只怕是夜夜不得安心了。只怕是就连睡觉都不安稳,害怕此事出来,成大家的笑话。”

 “那南风轻也真是,竟然受得了这委屈。按着她一个江湖女子,好歹有几分血,与其这样委屈齐全的度,还不如离了那负心汉!郭”

 “望眼穿一辈子,临死都盼不到他来看一眼,女儿也跟着她受尽了委屈和苦难!即使再对杜东天有情,也该为了孩子,另做打算。”

 “难不成她还是在指望着能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她去后杜家能好好善待杜芸娘?能让杜芸娘嫁人后有个强势的娘家可以依靠,在夫家有几分底气?”

 想到这一丝可能,霍夫人叹一声:“真是…为人父母,到底是做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可她到底是没看清,杜东天那样的狠心人,若是有情有义哪会做得出如此负心之事?”

 “至于杜夫人,只怕是恨不能杜芸娘早死早超生,这样她才能高枕无忧。唉,南风轻软弱啊,才被人欺了去。看看杜芸娘现在受的罪,她在九泉之下只怕也不得安息了。”

 “现在杜家算是得报应了,我还说了,杜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怎的就败落得如此之快,原来是亏心事做多了呀。”

 “杜芸娘也是个命苦的,她的名声传得那么不堪,有谁家会愿意聘她…”

 霍玉狼垂首倾听霍夫人感叹一番后,说到:“娘,芸娘并不是外面所传的那样不堪,她的才华比霍风香好多了。不说琴棋书画就说女红,芸娘敢称第二,霍风香就不能称第一。唔,你不是问过儿子身上这衣裳是哪来的么?就是她做的。”

 霍夫人闻言,痛快的笑了。不得不说知母莫若子,霍玉狼拿芸娘跟霍风香相比,并且比她强,霍夫人听了,心里非常舒坦。

 而且儿子身上的衣服,确实是得她另眼相看。不过,并没有因此就动摇了军心:“大郎,杜芸娘确实身世可怜,可是她那名声,在世人眼里确实是不堪,你若真要了她,只怕是要受尽流言,对以后再论婚事不好。”

 最后一句,很显然霍夫人确实是误导了,理解成是抬了芸娘做通房,甚至连妾室的身份都没做考虑的。

 霍玉郎当然听出来了,本来就是故意要模糊重点,因此说的是‘收了芸娘’,在他的策略里,是‘逐一食’,先一点一点的慢慢来,到最后再达目的。

 “娘,即使我不收了杜芸娘,你以为我同她之间以后就不会再有流言了么?我们之间已经传过那么多年的流言飞短了,以后即使我们各自婚嫁,也会引起轰动让人津津乐道一番。而且我们的婚事不管是她还是我的,只要稍有不顺,都会被好事者拿出来说乐。”

 “反而是不如收了她,这样最多引人说一通芸娘‘多年美梦成真,如愿以偿’。再说了,芸娘她确实是个好的。退一万步讲,芸娘有武在身,那霍风香若是以后出什么妖么子也不怕,芸娘出手就能制住她…”

 霍夫人听了十分意动,不过还是嘀咕到:“可杜芸娘那子,也太倔了,她一个女孩子,竟然能一直着你,还让你婚事议不成…”

 霍玉狼不由得笑了:“娘,你刚才还说芸娘她娘没有血,委屈求全一辈子还让女儿也不好过…”

 “你当儿子为什么想收了杜芸娘?这是三思之后才做的决定,首当其冲就看中了她身上的血,能豁得出去。这些年看着娘因为儿子,屡屡在爹面前委屈求全,忍气声,儿子看了自觉罪过。所以三思之后觉得收了杜芸娘好,有很多话娘和儿子都说不得,可她来说就再好不过了,也让我们母子解解气。”

 “到时即使爹气个半死,他也没法子,只

 tang要有我们护着杜芸娘,爹也不好太过。更何况,霍风香她对芸娘所做之事就是把柄,如若传了出去,她定会落个不好名声。若芸娘以此做把柄,只怕爹也要无可奈何,有气也只能受着。”

 霍夫人越听,越眉飞舞。这些年确实为了儿子,很多时候都气到食不下咽,也不能豁出去闹一回。如若娶了杜芸娘回来‘仗义执言’,那真是要大大痛快人心了。

 再说了,只是做一个通房而已,也没什么。世家公子一般在十四五岁时房里就有人了,就像萧东身边青楼女子都不知养了多少。

 以往也不是没有往儿子房里过人,只是他一直不要,原本还担心他憋得太过呢,现在难得动了心思想要房里收个人,虽说杜芸娘是有些不大好,可也不是完全无可取之处。

 再说了收了杜芸娘,在世人眼里也不过是终于‘飞上枝头做凤凰’,对于霍家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损害,大不了左右大郎添一桩风韵事。反而正好能破了大郎的一些传言,这些年一直对美不为所动,隐隐听得人暗中说是‘不能人事’。

 霍夫人想来想去,最后挥了挥手,到:“先让我见一见杜芸娘,看看她是不是你说的那样大家闺秀再说罢。”

 话已经软下来了,霍玉狼心里松了一口气:“好,都成,儿子来安排,唔,元宵节如何?趁着热闹。”

 “行。”说了这么会话,霍夫人也累了,回了房。

 元宵还没到,霍府就先有了喜事,霍老爷决定特意把下聘的日子安排在元宵这天,说是要双喜临门。

 霍夫人一听,脸就沉了下来,连节都不让好过!

 什么双喜临门,还不是怕好事多磨!怕人老珠黄嫁不出去!

 心里再有气,也发不得,霍夫人淡淡的到:“老爷即然已经同钟家定下了,那就元宵吧。”都已经同钟家把日子定好了,还过来商量什么呢?!

 霍老爷听出了枕边人话中的怨气,心里略有些过意不去。确实按着来说,应该先跟她商量过后,再去同钟家说日子。

 只是…唉,一言难尽。风香还是早些嫁出去的好,这些年也不是看不出老心里的不喜和委屈求全。

 也许风香嫁出去后,她眼不见为净,心里也能舒坦些。

 温情的笑了笑后,说到:“那就要麻烦你去办了。”

 霍夫人心里冷笑,当然是麻烦!如若自己不去办,风香院的就是没脸!

 看着手里的单子,这回还真是有些笑意了。

 心里甚至浮起一句污言‘即要做婊。子,又要立贞洁牌!’可笑!可笑!

 明明就是低嫁,却又想为她撑场面,还是第一次见人由娘家准备下聘的聘礼呢!

 这上面,哪一件不贵重?!他倒是舍得!

 当别人是傻子么?有谁会看不出来?以钟家的出身寒户,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大手笔?

 到时只怕不是有脸面,而是背后惹人笑话!

 霍老爷见枕边人的目光久久落在下聘单上,神情就有些不自在。

 那上面的每一件都是亲手圈定的,自是知道贵重。按礼说,这些东西应该是由男方出,只是现在钟家…到底是寒户。

 如若真按钟家现在的财力,只怕会惹人背后说闲话,让风香没脸,反正这些东西霍家也不是出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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