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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终见良人
 芸娘笑了笑,把画像递了过去。冰火!中文 爱睍莼璩

 看着画像上栩栩如生的白芙蓉,贺连城轻叹一声,到底是让她无辜送了性命。

 看着贺连城,芸娘几次咬了咬红,迟疑许久后,终是说到:“芙蓉的赎身钱给到贺府没有?”

 贺连城幽黑得深不见底的眸子瞅着芸娘,问到:“怎么了?”

 芸娘干脆一口气说到:“芙蓉的祖母和幼弟,是她唯一的亲人,祖孙俩又老的老,小的小,要是能得到那笔赎金,就能安然度。攴”

 听得如此说,贺连城有些动容,芙蓉因着才艺双绝,又连续几年都是风月楼花魁,当初赎身时那老鸨故意抬高价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原本以为芸娘问起,是她想要讨回那笔钱,没想到她的意愿竟然是给那祖孙俩。

 贺连城慎重认真的说到:“我会安顿好的。逦”

 得到承诺,芸娘松了口气,这样芙蓉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贺连城扫了几眼桌上的点心以及茶水,星眸一转后,把画像卷好,站起身来:“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那高大的背影远去,芸娘暗自嘀咕,走得是不是太快了点?后面又没有恶鬼猛兽在追。

 一会后,芸娘顿悟了,只恨自己走得太慢!

 那该杀的贺连城,叫了那上好的茶水,走时却没结帐!

 芸娘傻眼了。

 身上总共才一两来银子,连一杯茶的价钱都不够!

 贺连城肯定是故意的!

 真想剁了他!

 贺连城确实是故意的,因为他猛然想起曾经芸娘为了请霍玉狼吃一顿饭,在玉树斋做了几个月的苦力还债。

 觉得摧心肝,意难平。

 因此,特意陷害了芸娘。

 气得芸娘只剁脚,可是掌柜的在对吃霸王餐的人一向都不客气。

 若没有兄妹两,芸娘要容易。

 可如今…

 仰天长叹一声,芸娘同掌柜的商量着以工钱抵茶钱。

 掌柜的最后同意了。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刚才同芸娘一起喝茶的人,他识得,是贺家的大公子。

 如今,贺家可是由他一手掌管,他又特意叫了雅间,同这公子一起在房中一个来时辰后才离去。

 不管如何,这表明贺大公子同此人是识得的。

 因此,一切小心翼翼些总没错。

 芸娘留在茶楼,带着兄妹俩做苦力。

 原本是只要如意如花在一旁等着,可是两个小家伙坐不住,帮着芸娘一起去收拾客官吃剩的东西。

 兄妹俩长得乖巧可人,讨了些客官的心,笑眯眯的给他们赏钱。

 可把两个小家伙高兴坏了,更加笑得两眼弯弯,愈加讨喜。

 芸娘也乐了。

 贺连城暗中让人探得茶楼的消息,得知芸娘真的在做苦力抵债时,星眸里全是笑意。

 等得薄西山时,芸娘才带着如意如花回去。

 两个小家伙口袋里的都是铜板。

 如花数不清,如意到底是年长两岁,数得畅极了。

 两眼亮晶晶的:“云大哥,我和妹妹赚好多钱,哥哥回来肯定会很高兴。”

 钟良辰回来,十分的生气!

 如意罚跪,如花吓得话都不敢说,只默默的抹眼泪。

 芸娘有些蒙,怎么会这样?

 “钟大哥,一切都是我的错,你…”

 钟良辰板着俊脸:“云弟,这不关你的事,你先去休息吧。”

 摆明了不让求情。

 r>芸娘只能干着急。

 想了想后,去了老夫人前,想让她给说说好话。

 老夫人只说到:“良辰他自有分寸。”

 这夜,钟良辰没有睡,点灯看了一夜的书。

 如意见芸娘闷闷不乐,说到:“云大哥,没事的,我做错事了,就该受罚。”

 芸娘皱着眉,问到:“你哥罚你什么?”

 如意落地有声:“哥哥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芸娘愣住,怎么都没有想到是因为这个受罚。

 没想到钟良辰如此傲骨和气节。

 再联想到钟良辰对如意的教导,以及他自己的聪慧,隐隐觉得钟家不是普通人家。

 莫非是落败了的大家族?

 可是云城没听说过有姓钟的大家啊。

 芸娘安顿好后,又去了茶楼干苦力。

 不过,特意有早些收工,买了张回去。

 对钟良辰的解释是,实在不习惯同人一起睡,睡不好。

 钟良辰没有说什么,看得出来他心事重重。

 芸娘也不多问。

 在茶楼干活,经常能听到人说三道四。

 比如说,对于杜家花轿被劫后,庶小姐芸娘一直下落不明。

 大家就做了许多津津乐道的猜测。

 有一种最离谱的说,芸娘早就同人私奔了。

 也有最胆颤心惊的说法:那杜芸娘不是一直纠霍家郎么,定是惹来祸事,被杀人埋尸了。

 更有一种绵悱恻的说法:那杜芸娘早先说亲许了贺家,也许是贺大公子念及旧情,把她金屋藏娇了。

 …

 当事人芸娘听了,撇着嘴直翻白眼。

 事实上,杜家庶小姐是被人坑了!

 坑在这里给你们端茶倒水呢!

 想到贺连城,芸娘就咬牙切齿的直上火。

 贺连城心情极好,不过那茶楼再也没去过一回。

 可以肯定,要是去的话,芸娘定不让好过。

 她的身手,可是晓得的。

 倒是没想到,芸娘还真老老实实的在茶楼干了一个月的苦力。

 其实能支撑着芸娘干下来的最大动力,那就是在茶楼里经常能听人说起霍玉狼。

 茶楼里的小道消息最是灵通。

 霍玉狼要回来了。

 霍家有意给他说亲事。

 听说好人家的女子,都瞄上了霍家郎。

 芸娘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干完最后一天的活,从茶楼出去时,和春风面的贺连城撞了个怀。

 贺连城是算准了日子过来的。

 芸娘看着罪魁祸首,眼都红了。

 贺连城眉开眼笑:“倒是巧,我刚从桥桩回来就见着你了。”

 芸娘肚子怒火,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到:“不是巧!是你那天叫的茶钱,让老娘在这里干了一个月的工!”

 贺连城一脸无辜,完全不知此事的模样:“啊?那天我没结帐么?真是对不住,对不住,这样可好,我把茶钱给你。”

 芸娘怒瞪了贺连城一眼,理直气壮的伸手:“拿来!”贺连城别有用意的拿了一锭金子出来:“你找得开么?”

 当然找不开!

 有钱的果真是大爷!

 贺连城风倜傥的模样,却一脸诚恳:“不如这样,我们一起吃个饭,结帐后掌柜的就能把钱找开了。”

 芸娘一朝被

 蛇咬,十年怕草绳,防备的说到:“可以,但是得我点菜,还有你得结帐!”

 贺连城含笑点头同意。

 芸娘为了以防万一,只点了最普通的两个菜。

 就是怕再被他坑!

 这顿饭,芸娘吃得提防万分。

 贺连城却眉目含笑,吃得十分的规规矩矩。

 总之风平静。

 饭后,贺连城结了帐,掌柜的找开后,把茶钱给了芸娘。

 把钱收进怀里,芸娘这才落了心。

 斜眼看了贺连城一眼,到底是气不过,上前用力踢了他一脚。

 要不是看在他曾经对自己施以援手的份上,非打他一顿出气不可。

 贺连城被踢得很痛,可是眼里的笑意却藏也藏不住。

 同芸娘识得这么多年,唯有此刻,最相处得最开怀。

 芸娘走出老远后,见贺连城还抱着脚蹲在地上起不来,一时又怕自己没轻没重的,踢坏了他。

 又返身回去,见贺连城痛得脸都白了,额头上是汗水,一时吓了一痛,问到:“你怎么了?”

 贺连城伸出手,哑声说到:“扶我一下。”

 芸娘没做它想,扶住了看起来摇摇坠的贺连城。

 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芸娘身上,鼻息间闻着她身上的缕缕幽香,贺连城只觉得心满意足。

 不过,这痛却也是真的。

 芸娘扶着贺连城在一旁坐下,问到:“有这么痛么?”

 贺连城瞧了芸娘一眼,似骂却是宠溺的味道:“你好狠的心。”

 说着,把了起来,现出小腿上触目惊心的伤疤来。

 如今,那上面更是添了一圈黑紫的青肿,看起来更是惨不忍睹。

 芸娘看着那狰狞的伤疤,这得伤得多重,才留下这样恐怖的疤来啊:“你怎么伤成这样?”

 贺连城云淡风轻:“不是有跟你说过,放在外时有遭到追杀么,那次被人砍了一刀,深可见骨,险起再也走不了路。”

 芸娘只觉得罪孽深重。

 刚时伪造那纸休书时,只是不甘心,气难平,只想着要对杜玉兰以牙还牙,真的没有想到会对贺连城带来这样大的危难。

 很是过意不去。

 去药店买了瓶跌打药膏回来,仔细给贺连城涂抹。

 贺连城看着芸娘蹲在跟前,认真的上药,一时心里柔得化成了水,只觉得天天被这样踢也甘愿。

 看着芸娘的眼里,越来越盛柔情。

 情浓得化不开。

 芸娘却没有抬头,因此也没有看到。

 把药上好了后,才边拧紧盖子边带了些迟疑的问到:“那休书你明知不是你写的,为什么不说出来?”

 贺连城沉默了一会后,才说到:“我知道是你写的。”

 芸娘大为意外,怎么会?

 贺连城解释到:“你把我囚在柴房时,我就知道了…”

 闻言,芸娘一时百感集,真心诚意的说到:“贺连城,对不起。当时我并没有考虑到你的立场,并没有想那么多。”

 贺连城的心,在这一刻,成了漾无边。

 只觉得以往受的那些痛苦,微不足道了。

 这夜,芸娘在上想着往事,辗转反侧,难眠。

 贺连城却一夜梦,梦中怀里吐气如兰的女子,正是芸娘的脸。

 在梦里死,罢不能。

 只觉得酣畅淋漓极了,疑是到了天堂。

 半夜,贺连城一脸红的醒来,泡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再也没了睡意。

 nbsp;恨不能现在就把芸娘拥到怀里,只是想到现在还没有足够赢的筹码同杜家抗衡,才按耐住了心思。

 站在窗前,低声到:“芸娘,等我。”

 三后,芸娘终于得了确切的消息,霍玉狼明天就会回府。

 一时心喜若狂。

 思前想后,才拿定了主意。

 这清早,钟良辰前脚刚出门,芸娘后脚就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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