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错惹将军 下章
118龙阳之好
 连问了三声好不好,这一刻的大仇得报的痛快淋漓,这一刻内心的激动难耐以及如释重负,只想和初九分享。

 放眼天下,也只有初九,才有这个资格。

 和宋兰君同共枕八载,相依为命十三年,唐初九哪会听不出此刻他话里的异常。

 肯定是出了大事。

 上一回,他这样,还是因着正踌躇志要参加科考之时,却被告之,已经被取消了,得等三年之后。而且三年之后,能不能恢复还是个未知甾。

 那时,他就是这样的,寻到江边,紧紧的抱着自己,不顾正在大庭广众之下。

 那时,众人火辣辣的注视,自己也是说:“快放手。”

 只是声音里没有如今的冷意,而是娇羞涂。

 那时,宋兰君也是把头搁在自己肩上,声音闷闷的,带了沉痛,失落,茫然,软弱,哀求说:“初九,不要动,就一会,就让我抱一会,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可如今,不管他再痛,再喜,再怒,再乐,也已经无关。

 与君,早就是形同陌路!

 唐初九用力的掰着间滚烫的大手:“放开!”

 却不曾想,宋兰君不但丝毫不松手,还一口咬在了唐初九白的颈侧。

 跟野兽似的,没个轻重,出了血。

 唐初九痛得一个灵,僵直了身子,再也不敢动。

 和这男人有过上千次的好,哪会不知道他这样的举动深意。

 每次情动难耐求之时,他都会这样,咬人。

 每次都是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没轻没重。

 抗议无数次了,可他还是一如既往,我行依旧。

 唐初九再也不敢动,就怕宋兰君兽大发。

 宋兰君抱着唐初九,呼吸略有些重。

 呼吸带出的热气打在唐初九的颈侧,有些顺着往上,直至粉脸;有些则往下,钻过层层冬衣,往鼓鼓的部而去。

 宋兰君是真的,动了**,想要好。

 和初九好。

 可怀中的初九,却那么僵硬,抗拒。

 宋兰君用了所有的自制力,才住了心中那股蠢蠢动。

 取着来自唐初九身上的温暖,宋兰君闭上了眼,感觉到心安。

 竟然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每次,只有在唐初九身边,才能好眠。

 听着宋兰君那均匀的呼吸,知晓他是睡着了,唐初九的脸色极其的不好看。

 想要身走人,却又…

 神使鬼差的,站在原地,没有动。

 柳管家站在远处,抚额。

 这大人和九姑娘,终得片刻的安宁了。

 突然觉得他们站在一起,是那金童玉女。

 真希望以后的每一天,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

 如果能回到从前那样,是极好的。

 以前从没觉得,这九姑娘有何重要的。

 毕竟,她并不大得大人的心。每次都是任其在西院,极少去她处过夜。

 平时,也没什么恩宠。就连府里大小宴会,都严令她参加,是嫌她丢人现眼般的。

 不过,那九姑娘和京城其它世家女子比起来,确实也是上不得台面,果真是从小地方出来的人,言行举止,毫无落落大方,带着小家子气。

 不要说大家闺秀,就连小家碧玉,都不是。

 犹记得现在大人的书房里,还有一张千两的银票,那时大人刚升官至臣相,势力并未稳,有些应酬和宴会是必要,不管是情愿的还是不愿的。

 那时,刚把九姑娘从杏花村接到了京城。

 臣相府里的第一次宴会。

 九姑娘是有出席的。

 可是,那次的宴会,却让无数人永生难忘。

 九姑娘筷子上夹的红烧夹,掉在了桌上,她却想都没想的,再次夹起它,吃了下去。

 犹记得那时众人脸上的精彩。

 在座的各府贵妇夫人,千金小姐,哪个不是出身大家?九姑娘这样的举动,是极其…让人轻视的。

 那次的宴会之后,臣相府的唐初九,为众人津津乐道,却不是美名,而是笑谈,低视。

 同时,臣相大人也收到了一张千两的银票,是政敌送来的,以示讥笑。

 那时,臣相大人脸如铁青,从那之后,唐初九再也没有出席在任何宴会之上。

 臣相大人对九姑娘,也是越来越冷淡,后来有了唐诗画之后,就更是像忘了府中有她这个人般的。

 可自从她离开的这一年多,特别是最近这段日子,柳管家才知道,原来有些人,是非她不可。

 也许,平时没觉得她有什么,可一旦她不在了,随着时间越长,就会觉得越失落,空

 九姑娘于臣相大人,就是这样的女子。

 就如水对人的重要,无知无味,平常不觉得它有什么好,一旦口渴,才知原来它是生命的必需。

 九姑娘于臣相大人,就是这样的必需。缺水,会亡。

 柳管家看着二人的相依相偎,感慨万千,只愿以后,从此安好。

 唐初九这一站,就是一个多时辰,宋兰君还是没有醒,腿都麻了。

 还是芸娘回来,见着院中亲密无间的二人,挑眉笑问:“呦,这是哪一出呢,郎有情,妾有意,传说中的浓情意?破镜重圆了么?原来覆水果真能收么?”

 唐初九抬眼看上芸娘,无语。

 宋兰君被吵醒了来,眼神一时有些朦胧的,迷糊的看着唐初九,那惊世的容颜上,呆萌呆萌的。

 世上没有女人能抗拒得了宋兰君的容颜,特别是在他睡刚醒时的样子,只有一个词,叫。

 宋兰君声音有些睡后刚起时的沙哑:“初九…”

 唐初九在芸娘的注视下,面无表情。

 芸娘脸上似笑非笑,相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宋兰君看上芸娘,叫怒目而视,眼含千万的不喜。

 芸娘可不管,再次横了眼唐初九后,扭着小蛮,风情万种的进了院子。

 唐初九哪还呆得住,低呼到:“放手。”

 宋兰君舍不得,贪恋唐初九身上的温暖。

 但到底是放开了。先前一回府里大门时,柳管家就有报,说是沈从来到访。

 沈从来,古清辰的贴身随从,天下无人不知。

 他能这样正式递拜贴而来,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十有**是带了古清辰的意愿。

 看着唐初九脚步有些僵硬的进了屋子,宋兰君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后,才移步往客厅而去。

 唐初九一进屋子,就迫不及待的问芸娘到:“古清辰怎么样?醒了没有?”

 芸娘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倒了杯茶,悠悠的喝着,一点都不管唐初九的急迫。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悠哉乐哉的。

 小口抿着茶,一口一口,好不从容。

 唐初九看着芸娘,脑海中冒出芸娘经常而骂的一句话:“老娘真想去挖你祖宗八代的坟!”

 无可奈何,无可奈何!

 好不容易,茶杯见了底,芸娘才勾着眼儿,看上唐初九:“你不是和你那十七,深情相依么?还问古清辰干什么?”

 唐初九:“我…”没了后话,不知说什么好。

 芸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般的,突然眼前一亮,冒着红光,神色非常激动:“初九,莫非是你想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一手臣相,一手将军?”

 唐初九风中凌乱了:“…”!

 无语问苍天。

 芸娘却觉得这样极好:“你那十七,虽然渣了些,可是,他那惊世容颜,老娘还真是稀罕得紧哪。那眼,那眉,那,那举止风度,那从容不迫,那翻手为云,那覆手为雨,天下无人能及。古清辰虽然也,可他是那种竖毅冷硬的类型,和宋清辰的谦谦君子,温雅如玉,天差地别,两种不同的风采。”

 唐初九脸上是黑线,天底下也只有芸妨能如此的…惊世震俗,骇人听闻!

 芸娘更加的异想天开:“天下男人三四妾是平常,凭什么我们女人就不能齐人之福啊。初九,你和十七好吧,老娘一点意见都没有,愿意得很。”

 唐初九想死。芸娘,你的意见不是重点!愿意是要古清辰和宋兰君!你愿意也没有用。

 啊,不对。谁想过他们愿意不愿意了,谁想要左拥右抱了。

 芸娘笑逐颜开:“你那将军,他已经醒了,他让我带句话给你,‘等他,定不相负’。”

 话已经带到,芸娘双手撑着水的脸,看着唐初九,猜测万千:“是不是马上就会两虎相争?两男争?啊,初九,原来你就是那传说中的红颜祸水。”

 唐初九一听说古清辰已经醒了,高悬的心,归了位,醒了就好。自动忽略了芸娘后面的语出惊人。

 芸娘兴致,高昂的:“初九,既然都是你上的男人,闹得头破血不好,不好,不如跟他们说,前半个月十五天归将军,后半个月十五天归臣相。”

 分配完后,皱起了柳眉,若是碰上有些月,多出一天,怎么分配才好?最后,芸娘像是拨云见月一般,双手用力一拍‘啪’的一声,眼前一亮:“多出一天,就三人同房同,不知该会是怎样的一番意。”

 对这分配,芸娘满意极了。

 唐初九一脸崩溃…实在是受不了芸娘!

 芸娘,你还可以再异想天开一点,再惊世骇俗一点,再不怕天打雷劈一点!

 芸娘一脸如梦如幻:“嗯,不知古清辰和宋兰君呈相对时,会是怎样的…?”

 突然脑海中浮现出龙君曰:“四海之内,美人亦甚多矣,闻臣之得幸于王也,必褰裳而趋王。臣亦犹曩臣之前所得鱼也,臣亦将弃矣,臣安能无涕出乎?”

 龙君钓得十几条鱼,竟然涕下,魏王惊问其故,龙君谓初钓得一鱼甚喜,后钓得益大,便将小鱼丢弃。由此思己,四海之内,美人颇多,恐魏王爱其他美人,必将弃己,所以涕下。魏王为绝其忧,下令举国论美人,违门抄斩,以表其爱龙君。

 这就是传说中的龙之好。

 芸娘瞪圆了眼,会不会,从此将军和臣相,两看生喜生情?做了那龙之好?有了那断袖之癖?

 想到这里,芸娘那兴致高昂的,已经开始想像,将军与臣相午睡时,臣相将军之衣袖,将军起身,见十七未醒,不忍惊之,遂断袖而起,其爱至此。

 于是,唐初九就成了那上多余之人,只能做怨妇,泪眼相看将军和臣相,相亲相爱,形影不离,举案齐眉。

 芸娘看上唐初九的眼神,带了无数的悲怜,可怜的初九。竹篮打水一场空了。陪了夫人,又折兵。

 唐初九觉得芸娘的眼神,太过诡异,让人遍体生寒,起了皮疙瘩无数。

 芸娘心思即起,不再看唐初九,找宋兰君去了。

 找宋兰君干什么?不干什么,纯属看看。

 宋兰君正在客厅,和沈从来剑拔弩张。

 一进客厅,宋兰君就先发制人:“沈校慰,是来拿本相之血的么?”

 血,就是古清辰的解药,就是古清辰的未来,谁都知道,这血的重要。

 沈从来稳住阵脚,不让了心神,递上大红书,道:“从来奉将军之命,来接夫人回府。”

 此言一出,山雨来风楼…

 宋兰君看完大红书上,冷笑,眼神如利箭,看着沈从来,气势磅礴,如猛虎:“本相犹记得,大年初九,吾妹东离,嫁予智勇将军为,婚事为太皇太后亲赐懿旨!十里红妆,京城百姓竞相看,无人不知。”

 沈从来征战沙场无数,杀敌成千上万,死里逃生也好几次,可如今,对着宋兰君的眼神,隐隐心惊,难怪以他双十年华,却能做到一国臣相,这种气势如虹,天下几人能有?

 而且,他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可他的威慑,却跟将军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就臣服。

 沈从来暗自深了一口气,才道:“将军有言,宋东离之书,与唐初九之休书,都无他亲笔签名,也无印章,以我朝律法,都是无效。娶唐初九在先,故将军夫人,从来都不是宋东离。”

 宋兰君缓缓勾起了一抹笑意,却不达眼底,倒是含了杀意万千:“哦,是么?可是,本相就不放人。初九只能生是本相的人,死是本相的鬼。你们待如何?”

 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沈从来神色肃杀,今天本就是有备而来,将军也有言在先“不惜一切代价,要接初九回来”

 芸娘看到这一幕,兴奋得热血沸腾,啊啊啊,要大动干戈了…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月寻一袭花衣,信步而来,脸上带着笑意:“呦,本公子来得不是时候么?你们这是要动手么?嗯,本公子说一句就走。”

 在众人的注视中,顿了顿,才到:“本公子要带唐初九去太子府里小住段日子,这就告辞了,你们继续。哦,对了,如若有重伤不治,可以找本公子要药。”

 说走,还真就走。

 可他的话,却已经是一石起千层

 沈从来有备而来,就只为了要带走唐初九。

 宋兰君雷霆之怒,就只为了留下唐初九。

 如今,月寻,云淡风轻的,说要带走唐初九。

 而且,言出必行。

 去得西院,对唐初九到:“走罢,我们去太子府小住段日子。”

 唐初九一脸惊讶,看着月寻:“啊?”

 怎的突然就去太子府上?

 月寻昨夜睡得很不好,很不好,那烟花柳巷之地,全是胭脂味儿和莺声语,生厌得紧。

 一旦没睡好,月寻的脾气就会非常不好,不好。

 更何况,这臣相府,如今是不宜久留的横祸之地,那祸害钟无颜还在呢。

 冷着俊颜,翻脸无情,怒目横眉:“还不快走,傻站着干什么?当稻草人赶鸟么?”

 稻草人赶鸟,稻草人赶鸟,亏月公子知晓,这可是农夫才干的事。

 对于月寻的反复无常,唐初九已经是习惯了的,但还是无法适应。

 而且,离开臣相府,宋兰君会同意么?他一旦不同意,那血,肯定就会成了妄想。

 古清辰的毒,还靠那血才能康复呢。

 如果宋兰君不同意,唐初九哪都不去!

 宋兰君电闪雷鸣间,思绪万千,当机立断,有了决定,初九去太子府,也不是不可以。

 如今,唯一要拖延的,就是时间。只要一月过去,情蛊发作,那从此之后,就会和初九永不分离。

 去太子府,也好。

 沈从来也是思绪如,九姑娘去太子府,做为过渡,也好。

 只要将军身上的余毒一清,那以后要做什么不可以?!

 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才是人生最大的希望。有人身体,才能一切有指望。

 若是没有宋兰君的血,将军的身子还不知会成什么样。余毒未清,会变为痴傻么?还是像如今这般,瘫软在上,全身无力,跟废人般的?

 不管是哪一种,沈从来都承受不起,东清国的万千百姓,也承受不起。古清辰一直是战神一般的存在,岂能从此…毁之!

 只是,将军有令,今天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接初九回府。

 军令如山!

 服从将军之令,是战士必需的职责!

 而且跟着将军南北征战无数,沈从来从未违背过古清辰的下令。

 此刻,沈从来挣扎不止,迟疑不决。

 宋兰君何等样的人儿,岂会看不出沈从来的挣扎。

 拿着刀,手起刀落,血滴入碗。
上章 错惹将军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