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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第676章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就在警方和老太太僵持不下时,一辆省电视台的采访车从远处急速地开了过来,在公安局大门口站稳后,从车上迅速下来五六个人。有人手拿话筒,有人肩扛摄像机。他们打开机器,快速进入采访状态。

 电视台是新闻媒体,捕捉的就是时效新闻;越是离奇的新闻越能增加和收视率,从而给电视台带来广告利润。

 没等新闻采访人走到老太太跟前,吴黎的母亲就主动向她靠了过来。

 当新闻采访车出现时,吴黎的母亲好像看到儿子已经大摇大摆地从看守所出来,正在一步步向她走近。她的渴望马上就要变成现实,她内心兴奋着,但她极力克制自己的兴奋。

 看到记者到来,围观的群众顿时热闹起来,不少人都希望记者也能采访自己,从而在电视上脸。

 黄江河派来的人早已提前混杂在围观的人群中,静观事态的发展。

 采访开始,吴黎的母亲声泪俱下,一一回答着记者的提问。

 ——记者:请问你为什么在脖子上挂着牌子站在这里,你有什么冤屈吗?

 ——老太太:我站在这里是来为我的儿子伸冤的。我的儿子叫吴黎,是北原市一中的校长。他和自己的老婆闹了点别扭,于某月某晚上到老婆工作的公司去找老婆回家,没想到他老婆和公司的女老板,合起伙来诬陷我儿子,非要说我儿子想公司的老板,公安局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儿子抓起来,现在就关在看守所里。

 ——记者:你凭什么就认为你的儿子是被冤枉的呢?

 ——老太太:我的儿子是个很有出息的男人,他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大学毕业后遵纪守法,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曾今在市委当过秘书,不会干出丧失人伦的事。

 ——记者:你儿子现在在哪里?

 ——老太太:在医院里。他被关进看守所之后,受到了非人的待,被人打断了脊椎骨。

 老太太说到这里,竟然嚎啕大哭。看到她情绪波动很大,记者不得不暂时停止对她的采访,转而把镜头对准了警察。

 巧合的是,面对镜头的正是刑警队的副队长赵一山。围观的群众中有人认识赵一山,就多嘴说:“他就是刑警队的队长,你们采访他正好找对了人。”

 面对镜头,赵一山不得不纠正说:“我不是刑警队长,我是副队长。”记者问:“请问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赵一山不得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他最后强调说:“老太太在之前并没有到公安局里询问过案情,今天突然站在这里,显然违背了治安处罚条例,她应该为此负责。再者,案犯还只是在羁押阶段,并无判刑,也就是说他的去留还有待于进一步调查取证…”

 采访还在继续,早有人把采访的消息透给黄江河。

 黄江河在感谢高寒还算听话的同时,立即拨打了政法委书记的电话,让他们会同公安局,立即对吴黎的案进行再次审查。于是,半个小时后,由政法委牵头的会议在市委会议厅进行。

 记者在吴老太太的指点下,开着采访车来到酒店,试图寻找刘燕妮和冰莹并对她们进行采访。

 遗憾的是,他们扑空了,由于刘燕妮提前得到了高寒的消息,一大早就回到了省城。本来她以为,只要自己咬紧牙关,一口咬定吴黎非礼了自己,吴黎就难逃法律的制裁。这对黄江河来说也是个致命的打击。市委书记曾经的秘书,一个校长,竟然沦落成了犯,黄江河将会无地自容。想不到,有黄江河的势力竟然如此强大,竟然唆使吴黎的母亲大闹公安局,并安排记者前来采访。虽然她思维敏捷,但在如此重大的事件面前,她还是有点惊慌失措。她去省城就是要见见李可强,她希望这位秘书长大人能给自己出个主意,把那个好的校长绳之以法——在刘燕妮的心里,吴黎就是一个犯,她永远都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

 刘燕妮没有回家,由于从小和父母走失,她对父母没有太多的感情,尽管她的父亲是省委书记。再说,自己在北原市和黄江河做不懈的斗争,她也不想叫父亲知道这些,以至于干预了她的行为。

 李可强在常住的酒店里,秘密会见了刘燕妮。令刘燕妮意外的是,司徒小倩也在场。

 刘燕妮和两人打过招呼,没等刘燕妮张口,李可强就是直言道:“燕妮,你今天一大早过来,我就算定了你有事找我帮忙,事情可能还不小。你司徒阿姨也不是外人,只管说。”

 既然李可强说司徒小倩不是外人,那么司徒小倩就一定不是外人,于是,刘燕妮就把那天在酒店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来出来,并告诉李叔叔说,省电视台现在就在北原市采访,叫李叔叔替她那个主意。刘燕妮不想接受记者的采访。一个女人名对镜头,声称闯进酒店的男人要对自己非礼,并撕破了自己的衣服,以后如何进行社会活动。

 李可强听完,呵呵一笑,问道:“既然你想叫叔叔出面,我就得把话问清楚了,以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的目的依然是黄江河,对不对。”

 在真人面前,刘燕妮岂能撒谎,只能如实相告。她强调说:“我在没有离开北原市之前,我受到了委屈,现在我回来了,就必须向黄江河讨个说法。”

 司徒小倩听刘燕妮如此一说,竟然哈哈大笑,只把刘燕妮笑得莫名其妙,不问道:“阿姨你笑什么?”

 司徒小倩正要回答,李可强就替她回答道:“她笑你傻,走了弯路。你爸爸是省委书记,只要你向爸爸施加点压力,别说一个黄江河,就是三个五个也得从市委书记的位置上滚落下来,何苦要费那么大事?小倩,我说的对吗?”

 司徒小倩还是只笑不说话,指着李可强道:“你呀,叫我们怎么说你呢,就好像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你才是虫子呢。”司徒小倩反驳李可强说。

 李可强失口说:“我的虫子可大着呢。”说过已知不妥,尴尬地看看刘燕妮。不过还好,刘燕妮好像根本没听出来。

 李可强问过了司徒小倩,反过来又替刘燕妮说:“不过,燕妮的想法和你肯定不一样。你想,一个你恨之入骨的敌人,当你有能力收拾他的时候,怎么会舍得借他人的手来杀死他呢?只有自己亲自动手才觉得过瘾,燕妮,我说的对吗?”

 李可强不愧是****湖,一听话就同时猜中了两人的心思,只把刘燕妮说得心服口服。但是,刘燕妮现在不需要笼统的概念,她需要的是李可强叔叔具有可作的主意,于是就问道:“李叔叔你说我该怎么办?”

 说的难听点,李可强就是个狗头军师,大风大雨经过无数,这样的问题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看着刘燕妮焦急的样子,李可强说:“我这个人呢,脑子有个毛病,在出主意之前需要酒的刺,更需要海鲜的滋润。今天中午你要是请我吃一顿海鲜,我才会有灵感。”

 司徒小倩知道李可强已经有成竹,就跟着起哄说:“小妮子,还不快去挑选一家好酒店,好好地订上一桌,好酒好菜的只管往上端,你李叔叔只要一喝酒,灵感就会地,你随便捡起一个,就够你用的了。”

 话已至此,刘燕妮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就说:“好呀,我一会儿回去就告诉我爸爸,就说你敲我的竹杠,看我爸爸不免了你。”说归说,三个人依然谈天说地。在交流的过程中,刘燕妮提到了自己的公司,又提到了郝琦的名字。司徒小倩对这两件事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不问道:“郝琦在替我搞厂房呢,你怎么就和他走到了一起。”

 刘燕妮神秘地一笑,说:“凡是和黄江河沾边的人,要么为我所用,要么就‘卡擦’,统统毙。我要一个一个来,叫黄江河成为孤家寡人,最后再一脚把他踹到沟里,不,踹到山谷里,摔死他,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司徒小倩是财富的拥有者,看重只是金钱,对勾心斗角不感兴趣,但既然眼前坐着的是省委书记的女儿,就不免掺和说:“郝琦和蒋丽莎是合伙人,你拉走了郝琦,只怕蒋丽莎不肯与你善罢甘休。”

 李可强话道:“燕妮把黄江河都不放在眼里,蒋丽莎又算得上什么。我可告诉你,从今以后,你看在燕妮的面子上,必须与蒋丽莎划清界限。”

 “那是自然,不过我倒是想在燕妮的风险投资公司入股,不知人家是否领情。”司徒小倩对挣钱很感兴趣,绝不会放过任何挣钱的机会。她这样说,就是想先探探刘燕妮的口风。业内的人都知道,用钱挣钱,是最直接的挣钱方式,要不国家怎么会把银行控制的那么紧。

 刘燕妮公司的身后站着香港宏昌贸易公司,她的公司不缺钱,也不希望别人足其中,但既然司徒小倩开了口,她也不好拒绝,就顺口答应道:“只要司徒阿姨高兴,我会酌情处理的。”

 说话间已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李可强亲自出面安排了酒宴。

 饭后,刘燕妮重提起中午的话题,要李可强为她出个主意,李可强笑笑说:“我哪里有什么高见,你还是先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刘燕妮以为李可强在开玩笑,就说:“我专门为讨主意而来,你怎么能让我空手而回。”

 李可强依然面带微笑,嘻嘻哈哈地说:“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你现在就回去,也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刘燕妮还要再问,司徒小倩劝说道:“这孩子怎么不开窍,你李叔叔把话说得够明白了。”刘燕妮这才明白过来,大人物处理棘手的事情,只能暗箱作,不能明说,就起身告辞,开了车赶回北原市。

 她宁可相信李可强没有骗她,希望自己回去之后看到的是风平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中午,政法委牵头召开的会议没有什么讨论出什么结果。公安局始终认为,吴黎酒后闯入酒店,以找老婆为名,趁着刘燕妮一个人在房间,试图对她施暴,因为刘燕妮的竭力反抗也没有得逞。刘燕妮的口供和身上的伤痕和被吴黎撕破的衣服就是证据。在证据面前,舆论始终无法倒向吴黎这边。

 下午的会议刚开始,政法委书记就接到了省公安厅负责人的电话。负责人在电话中告诉政法委书记说:“案件必须证据确凿,必须秉公执法。社会要和谐,妇女的权益必须得到维护。”电话的内容很少,也挑剔不出什么毛病,但政法委书记已经心知肚明,受害人和省厅一定有某种关系。

 在政法委书记接到电话之后,公安局长王仕途也接到了 同样的电话。负责人在电话中要求他,对于侵害妇女权益的歹徒绝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后果自负。

 上级指导下级办案天经地义,并没有给任何人留下口实。但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局长已经掂量出了刘燕妮的分量。朝中有人不但好做官,还好办事。

 官大一级死人,会议的倒向很快发生了变化,讨论的过程对吴黎越来越不利。最后,王仕途在会议上指示办案人员,在取得确凿证据后,两天之内即可把吴黎的案件移检察机关。

 刘燕妮回到酒店时,一切平静如初,正如李可强所说,什么也没有发生。她躺到上刚想休息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她的心不怦怦直跳,以为公安局或电视台的人找上门来了。

 她下走到门后,透过门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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