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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尴尬的氛围弥漫在车厢内。

 柳沁雅一脸红扑扑的盯向窗外川的车,而沈博洋则是笑又不敢笑出来的别扭模样。

 “咳、咳…那个…”她清清喉咙。“其实,我是这阵子太累了,才不是因为…”话说一半,她又扭头朝外挤挤脸,想为脸部降温。半晌才像没事般地转过来,摊开手,说:“那种事,我也算经验丰富了,根本没什么的。”语毕还十分上道地拍拍沈博洋的肩膀,一副要他别放在心上的模样。

 沈博洋一路憋着笑意已经有点想下车买瓶“铁牛运功散”来治治内伤了,又被她这三的对白加上盖弥彰的表情,得中气不顺。

 他没忘记她那二十五岁的初吻,夺冠者的名字,刚好叫“沈博洋”

 不能笑,千万不能笑出来。

 他可不想她一时恼羞成怒让两人明天上报,为台北的交通事故再添上一笔。

 “我了解。”他认真地点头。“真的,我了解。”

 从她肩膀垮下的幅度,可以看出她明显松了一口气。

 盯着前方车尾灯的他,嘴角微弯,见不得她一时平静的劣又被挑起。“时间不早了,要不,今晚你就在我那里过夜吧!”

 “那…那怎么可以?”她声音突然拔高,一手紧抓着领口。

 他故意一脸疑惑地看她。“怎么了?反应这么烈?我们都坑讴婚了,还害羞啊?你不是经验丰富?”

 “才、才…不是,我明早有个会要开,对,要开会,有些资料还没整理好,我得回家。”

 “喔…”他漫不经心地应了句。“不然,我在你那里过夜也可以。”

 她差点整个人扑过来捣住他那张胡言语的嘴巴,却在见到他眼角明显的笑意后,咬了咬,靠回椅背。

 没得到预期的单纯反应,沈博洋疑惑地转过头看她,却对上一双慧黠的闪亮眼眸。

 安静地,不发一言。只是用那含水的人双眼,彷佛看透他的把戏,悠闲地上他。

 没上当?他感到有些挫败,但他喜欢她的聪慧及反应。

 商场上,最难应付的就是不动声,看不出满意或拒绝的表情,让人拿握不准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偏偏最喜欢这样的劲敌。

 她没反应,他就继续得寸进尺。“那今晚就打搅喽!实在累了,懒得再开车回去。”

 “就到你那里过夜吧。”柳沁雅轻声地说。

 “啊?”这回,换沈博洋像掉了下巴,楞住。

 黑暗中,她的声音清甜人,带着些微的颤音,不由得起男人的保护

 难道…她真的是经验丰富?之前如同惊弓之鸟的羞涩反应,只是还拒、故布疑阵?

 他陷入沉思。身旁的女人,第一次让他有猜不透的惑,不过…他真的被起兴致了。

 “洋…”她软软地喊着他的名。“前面停一下,我买点盥洗用具。”说完含羞地垂下脸。

 “喔…好。”打着方向灯,对她突来的温驯有点无法适应。

 她踏出车外,一手搭着车门,弯向内朝他魅然一笑。

 这一刻,沈博洋才发觉不对劲。

 她用着甜腻的软音对他说:“你以为我在客房部做到副理是混假的吗?那点雕虫小技就想叫我上当?沈先生,不好意思,恐怕要害您孤枕难眠喽!祝您有个美好的一晚,晚安!”

 砰!车门被甩上,沈博洋扭头向后望,呆呆地看她招来一辆计程车,就从他车旁呼啸而过。

 半晌,他才回过神,敲着方向盘,然后放声大笑。

 “带着甜美的笑容,然后温柔地抬起手,一刀刺向对方心窝,在对方还来不及反应时,已经倒地不起。”心中冒出这样的画面,沈博洋边笑边摇头,原来“”字头上,真的有把刀啊!

 他未来的老婆…愈来愈有意思了。

 ******--***

 从坐在计程车内,柳沁雅一直抚着狂跳的心脏,直到踏进房间、锁上门,她才大大吐出一口气。

 幸好,他没追来。

 在饭店工作的她,不会不了解他那句话的意思。

 多少个夜晚,年轻男女在饭店游泳池畔举行的周末狂夜,放形骸地拥吻,甚至彼此忘情地爱抚,热情一路延烧至客房内,对她而言早已见怪不怪。

 只是,将那些热恋中的男女,换成他与她的面孔…

 火舌一下窜上她耳,她捣着发烫的脸颊,完全无法想象两人亲密的画面。天知道,刚才她花了多少力气才将他情拥吻她时的感觉清除,而勉强冷静地踏出他的车。

 案亲明明形容他是个工作狂,对女人几乎不感兴趣,沈叔叔才会着急地帮他寻找合适的对象。可是…今天,她却见识到这个男人的危险。

 一个吻、一句话就足以令她傲人的自制力崩溃;即使面对再难的客人,她都不曾如此失控。

 揪着心窝;她发现这个婚姻,似乎正朝着她无法预料的方向进行,面对他时,她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她在意他,却不懂他。

 铃…铃…

 静谧中,客厅电话突然响起,吓得她整个背贴到门板。

 神经病!她暗骂。电话而已,有必要吓成这样吗?

 “喂,我柳沁雅。”

 “老婆…你到家了?”慵懒的声调自听筒传来,柳沁雅全身的汗顿时竖起。这个男人是收了心脏外科医生多少贿赂?

 “很晚了,有什么事吗?”口气,拍拍脯,故作镇静地问。

 “刚洗完澡,头发还着,想听听你的声音…不知不觉就拨了电话。你洗香香了没?”他的声音听来好像半倚着畔,低哑感。

 她感到一阵莫名燥热,不幻想着他半的发,淌着水珠向较一般男人还要白晰的肌肤。

 “刚…到家…”她。“才要去洗。”

 “那洗完后,记得在半干的时候搽上一层,可以保持皮肤的水,每个地方都要仔细搽。下次…我要亲自检查的。”

 “知道了。”没好气地回他,又不是牛郎,需要用这么挑逗的声音说话吗?害她血直往脑门冲。

 “每天都要仔细保养喔!然后美美地出席我们的订婚典礼,晚安。”末了,她听见他离开话筒后,远远传来一阵轻笑。

 币上电话,柳沁雅半瘫在沙发上,眉心。跟他对话,比开会检讨业绩还累,随时得分析他是不是话中有话,还是又想捉弄她…

 对了,亲自检查是什么意思?

 咦?!待她终于清楚他的语意,再回想自己竟然回说“知道了”…

 “啊…”一个几乎濒临崩溃的女人,尖叫着将脸埋进抱枕里。

 单纯的女人,因为一时失察,不仅上了狐狸的当,还被人白白吃了口头上的豆腐,此时只能再次运用自我催眠术,将一切遗忘。

 另一方,应该正得意着计谋得逞的男人却意外地一脸沮丧。

 当他柔声地叮咛她…“每个地方…”脑子里自动出现的人画面,让他明白什么叫“自食恶果”

 看来,他得再去洗一次冷水澡了。

 ******--***

 订婚前需要打点的琐碎事项,全在沈博洋明快的处事风格下快速定案,紧接着到来的是双方家长敲定的订婚期。

 订婚仪式在上午十一点举行,订婚喜宴则是在晚上宴请。

 柳沁雅只邀请大学时期的好友蒋茗芳,她是柳沁雅唯一一位可以完全坦白心的知己。然而,对于父亲广发请帖的做法无法理解却也阻止不了,她猜想,那些获邀前来的客人或许十分纳闷,她父亲什么时候冒出另一个女儿。

 她一人坐在新娘休息室里等待仪式开始的时辰,手中握着整个订婚仪式的程表,感觉一切都还在梦里。

 过了今天,她的身分就是某某人的未婚后,是某某人的子。真不可思议,这些在她成长过程中从未想象或计划的身分,居然毫无预警地来到她面前。

 望着镜中,高高绾起的发髻,水透着红晕的脸颊,她不知道自己可以有这样娇羞的模样。

 许给一个尚称得上陌生的男人,为何丝毫不感到惶恐?因为冷静?还是因为对象是“沈博洋”?

 想起他那狡诈又让人生不起怒气的狐狸性格,柳沁雅轻掩着嘴笑了。

 “沁雅,准备好了吗?过来让阿姨看看。”

 一个令她背脊发凉的女音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飘进来,柳沁雅打了一个寒颤。

 她呆若木地任由眼前保养得宜的美妇整整她的裙摆,调整她身上的饰品。

 “好美…今天全场再也没有女人比得上我们家沁雅了。”柳夫人殷红的吐出赞叹的字句,却令柳沁雅胃部紧缩,难过得想吐。

 多少年,活在那种随时会被羞辱、被责打的恐惧中,带着无法向老师和同学说明的伤痕,编着一个又一个谎言。夜里经常要被立在边的人影惊醒,眼前一脸慈祥的女人曾不止一次阴冷地问她:“为什么你还不去死…”

 柳夫人拍拍她的手。“别紧张,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男方的亲友已经到了,晚一点十全妇人会进来带你出去奉茶,我先出去认识认识我们的亲家。”话说完还亲蔫地轻抚她的脸颊。

 一种令人惊惶的不协调感涌上,不可能是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柳沁雅莫名地拂上不安,究竟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吗?

 十一点整,柳沁雅由十全妇人带进订婚会场,静肃庄严的气氛让她屏气凝神,暂时将对柳夫人举止的种种猜疑摆到一旁。

 耳边听着媒人念着吉祥话,她垂着头一一送出盘内的甜茶,眼睛馀光能瞧见男方家的亲友。

 沈叔叔她是见过的,旁边坐着一位清丽亲切的妇人;应该是他母亲,而其它可能是叔叔婶婶、舅舅阿姨之类的,最后两名年轻男子,端走茶时直冲着她挤眉眼,差点没害她笑出来。

 当茶送到最后一位…沈博洋手上,他直直盯着她瞧,从他眼中看到赞叹,还有一种她不清楚的闪烁,她也仿佛被卷入深潭,一时忘了动作。当媒人轻轻扶住她的身时,她才惊觉自己的失态,羞红着脸蛋被带人休息室。

 “大哥,看来大嫂被你得神魂颠倒,连路都不大会走了。”老二沈博奕挑着眉,称赞老哥魅力无穷。

 “大嫂好好玩啊!对她扮鬼脸,她居然也回我一个。”老三沈博文惊奇地发现道。

 沈博洋对弟弟们皱了皱眉。“别欺负你大嫂。”心里却不暗笑她那呆愣的模样。

 实在也没立场骂他们,连他自己都三不五时想要捉弄她,期待那张冷静自制的脸孔蹦出可爱的细微变化。

 收回茶杯,等待换戒指的时刻到来,柳沁雅再度由十全妇人牵入会场。

 当她坐上高高的椅子,脚踩矮凳,让沈博洋手中的戒指套入她的中指时,她几乎要感动落泪…

 尽管对爱情仍懵懂无知,对眼前的男人没有深刻的认识,婚姻也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但是,这一个动作,告诉她,未来,她将摆过去那十八年的家庭阴影,拥有一个自己的家,有一个丈夫,未来还会有可爱的孩子。虽然幸不幸福在此刻都还是个未知数,她想,她会极力维持它的完整,因为,这是她这一生中,第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家。

 沈博洋看见她眼中闪过的泪光,心头感到不舍,在她缓缓为他套上戒指时,低身靠近她,用着旁人听不清楚的音量说:“你是不是想着,终于有个笨蛋被我套牢了,所以感动得想哭?”

 柳沁雅顿了一下,对他的恬不知,忍不住笑了。

 沈博洋晃了晃手,提醒她又恍神了,她低呼一声赶紧将戒指套进去;暗骂自己老是上了他的当。

 换完戒指,媒人一一唤过双方亲属新的身分,沈博洋随着媒人的介绍,依序看向柳沁雅的家人,当介绍到她大姐柳依云时,他感地多看几眼。

 柳依云看着柳沁雅的眼神…应该说“瞪”着她,眼中隐含着不该存在的“恨意”这个发现令他不在她脸上多停留几秒。对方发现他的注视,嫣然一笑,向他眨了眨眼,他礼貌的朝她点头致意,心底却浮现问号。

 柳沁雅站在沈博洋身边,趁着他发呆时偷偷朝他间轻扭了一下,小小报复他今天的捉弄。

 “唷…”他哎了声,所有目光全集中过来,带着疑问的表情,这一刻,她只想钻个,将自己埋进去。

 “你这只狐狸。”她咬着低声骂他。“故意害我出糗。”

 “如果我是狐狸,那你就是狐狸了。”他牵起她的手,将她拉近身畔。

 “怎么说?”

 “连狐狸都被你得团团转,你岂不是早已成?”

 “这算是夸奖我的话吗?”

 “一点也没错,今天,你真的把我晕了。”他侧着脸对她说话,几乎要贴上她的。

 “贫嘴。”她红着脸又斥了一声。“总算到了送男方亲友的时间,快点把你轰走,免得被你气得七窍生烟。”

 “别急,我把他们轰走,马上绕回来找你,等我哦!”他模仿着情电话的恶心声调,把她逗得格格直笑。

 望着他英的背影,柳沁雅不知道自己脸挂着甜蜜,就像一个沉浸在爱河里的幸福新娘。

 订婚仪式顺利结束,分送完喜饼,柳沁雅回到休息室,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这口气并没有顺畅太久。

 才刚换下礼服,卸下淡妆,门就被打开来。

 一个美丽鲜红的身影倚在门口…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柳依云。

 柳沁雅假装不受影响,整理化妆台上的饰品,忙了一个上午,想到预订的客房里休息。但是,门口拦着的那只玉手,似乎没打算让她就这么轻易过关。

 “没想到你倒比我先钓上了个金婿,不过.他应该不知道你卑的身分吧?是说也不急,我想很快你就会让他戴上各式绿色的帽子,跟你妈一样,不知廉。”

 柳沁雅沉着脸,不做任何回应。

 这么多年的经验,她了解愈是辩解愈是激动就让对方愈得意,就算回嘴让对方下不了台,最后得到的也可能是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只有无动于衷、充耳不闻,才能让她们的气无处发

 她握紧双手,硬是挤过她拦在房门上的胳臂,踩着平稳的步伐,走向她休息的房间。

 她知道背后有两道恨不得将她烧成灰烬的视线,她杆,想证明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委曲求全,会被轻易打倒,躲在棉被里哭泣的小女孩。

 再次见到他们,竟没有预期的恐惧,没有细想这股力量的来源,捏紧手指上的戒指,她相信,她也可以拥有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健全、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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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博洋赶走只想添的两个弟弟,签过那个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堂妹一个星期的假,回答几个记者的问题,再接了十几通电话;其中包含致贺还有几个曾经有过片段集的女友的抱怨,短短六楼电梯的时间,简直寸步难行。

 他决定关掉手机。

 走在洁净的大理石客房信道,沈博洋寻找着柳沁雅休息的房号,却被倚在墙边的一个红衣女人给上,再走个三步就是他未婚休息的房间。

 这个拦住他的红衣女人,刚刚才在订婚仪式上见过,是柳沁雅的姐姐。

 一双纤纤玉手,此时不合宜地搭在他肩上,就算十分满意她的妹婿,也不必表现得如此热情。

 “大姐?”他挑着眉问。

 “哎呀!什么大姐,人家年纪肯定比你年轻。”柳依云娇嗔一声,修长的食指戳戳他的膛。

 “叫我依云。”她眼神一勾,涂着砖红色睫膏的浓密假睫一扑一扑地颤着。

 沈博洋感觉她的态度十分怪异,不着痕迹地拉下她还挂在他肩上的手。“大姐来看沁雅?”

 丽的彩扬了扬。“她有什么好看的,当然是来看你的。”说完,身体又往前倾,整个人几乎要黏上去。

 旁边的门突然打开,柳沁雅探出头来,撞见他们亲密的姿势,只闪过一眼讶异,很快又恢复平静,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眼前的两个人,只是电视萤幕上的演员。

 沈博洋看着她,对她的毫无反应突然有些不悦,不过,对挂在自己身上的这名女子有着更多疑惑。

 “你是沁雅的姐姐,对吧?”

 “我可从来没承认过她,她也不配。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只是一个女人生的种。”柳依云的手环上他的脖子,高耸的部紧贴着他,脚一踮,鲜红的嘴便要印上。

 沈博洋侧过脸,冷冷地松开颈上的束缚,从她的话里猜到几分,柳沁雅在家里似乎并不受宠,他再度转头看向柳沁雅.发现她居然没有勇气阻止这一切,只有那紧抿着的力道,稍微透出她此刻的心情。

 这个笨女人!他心里又气又怜。

 他推开柳依云,不顾眼前的女人愤恨的表情,朝柳沁雅走过去,一把捞起她的细,将她的身体牢牢地贴合自己的身形,俯身吻住她紧闭的,探出舌尖窜入她因惊慌而微张的小口,略带薄惩地强攻猛掳。

 浓密的热吻几乎让她不过气,她的手环住他的,喉间发出的微弱声响仿佛沉醉在爱意中的娇

 柳依云青白着脸,看着柳沁雅故意在她面前示威,发出的声音,不愿承认自己的魅力居然比不上她,她狠狠瞪向她,决定要父亲为她讨回这口气。

 待沈博洋的吻由气闷转为足而放开柳沁雅时,她无力地靠进他的怀里,沈博洋扶着她转个方向,那个红衣女郎已经消失无踪。

 将怀里青涩却令人惑的女人抱起,一脚踢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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