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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暴力倾向
 二人说话间,房门叩响了。

 钟氏回头,示意婢女去开门。

 原来是一个小师父送晚膳过来了。

 他的僧袍印着深深浅浅的水渍,托盘内的膳食,用素布盖着,散发出一阵阵人的饭菜香气。

 钟氏含着浅笑,双手在前合十,礼貌的对小僧说道:“有劳小师父了!”

 小僧将饭菜放在桌子上,捻着佛珠的手立在前,念了一个佛号:“阿弥陀佛,施主请慢用!”随后,便离开厢房。

 婢女开始布菜,钟氏瞟了桌上的膳食一眼,对正在布菜的婢女说道:“去请公子过来一道用膳吧!”

 “是!”婢女应了一声,放下筷子,转身走出房门。

 钟氏机警的回头望了一眼,见南宫默背对着自己,还在长廊上站着,便迅速的拿出袖袋里揣着的小瓷瓶,均匀地洒在膳食上。

 南宫默从长廊进来的时候,钟氏刚好将瓷瓶收好,手因为紧张,还微微有些颤抖。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南宫默见钟氏面色菜菜,忙问道。

 钟氏摆了摆手,稳住心神,扯出一抹牵强的笑,说道:“没事,老爷先坐下吧,影哥儿马上就过来,不用等,妾身先伺候你用膳!”

 南宫默在桌边落座,刚吃了几口饭,就见南宫影进来了。

 南宫影天生是个食动物,来普陀寺才一天,吃了两顿斋饭,感觉如同嚼蜡,眸子扫过一桌子的素菜,一点儿食也提不起来。

 “儿见过父亲母亲!”

 南宫影循例施了一礼,见钟氏笑容慈善地招手让他过去,便抬步走到桌边,在南宫默的下首处坐下。

 “母亲也坐下一道吃吧!”南宫影说道。

 钟氏点头,笑着应道:“好!普陀寺的素斋在咱们桃源县,也算是远近有名的。影哥儿你平素吃多了,适时换换口味,清理一下肠胃,也是不错的,快吃吧!”

 南宫影虽然知道钟氏言之有理,但看着绿油油的青菜叶子,实在没有什么胃口。

 再者,他可是还有任务在身的。入普陀寺后,他便一直觉得钟氏的情绪不大对劲儿,虽然表面上还是如平常那般。但南宫影总觉得那些笑容和行为。有刻意的痕迹。

 沉间。面前的瓷碗多了好些菜,堆积得就像一座小山似的。

 “多吃些菜,别只顾着扒饭!”钟氏看着南宫影笑道。

 南宫影点点头,用筷子夹了一些。强迫自己吃下那些只有牛才能咽下的食物。

 没吃,真的太痛苦了…

 一顿饭吃完,天色已经低沉了下来。

 南宫默倚在房间内的软榻上,钟氏则坐在他边上为他轻轻摇着团扇,夫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矮几对面的竹席上,南宫影正吃着茶看着书,不知不觉间,感觉耳边的说话声渐渐小了,连眼睑也有些沉。

 啪嗒一声。书本掉在竹席上,南宫影的壮硕的身子忽然往前一倾,伏倒在面前的矮几上。

 钟氏凝着陷入了沉睡的南宫默,伸出白皙修长的手,轻轻的抚了抚他有些丰腴的脸颊。低声说道:“好好睡一觉!有些事情,妾身必须要自己去面对和解决!”

 她说完,起身,看了一眼矮几上呼吸均匀的南宫影停留了一瞬,便收回视线,敛容抬步,走出房间。

 房门吱呀开启,又被合拢关好。

 南宫影头有些沉,但此刻他还有意识。从发现自己倦意重重开始,他便知道不对劲儿,为了看看钟氏到底要做什么,他只好佯装被倒。

 母亲果然有事情瞒着他和父亲…

 南宫影用手肘撑起身子,脚步有些虚浮,站起来后晃了两晃,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

 他实在是大意了,虽然留了心眼,饭菜没多吃,但没想到钟氏的蒙汗药,药劲儿这么猛…

 南宫影拿手拍了拍脑袋,打开房门,循着长廊摇摇晃晃地走去。

 在穿过一个月门的时候,南宫影看到了钟氏一闪而过的身影,心中一喜,刚要抬步跟上去探个究竟,后颈一阵麻痛,回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面前掠过,便失去了知觉。

 ******

 因大雨的关系,又因为扭了脚,金子昨晚留在了侦探馆过夜。

 辰逸雪不放心她一个弱女子孤身留宿,想走动都不方便,便一道留下来,权当护花使者了。

 金子的脚敷了冰块后,已经好了许多。

 早上,仁善堂专治跌打损伤的师兄叶怀壁听说她扭伤脚踝后,特意拿着一支药酒过来侦探馆,说要帮金子上药。

 金子白皙的脚踝印着点点淤青,但红肿已经消失了。

 叶怀壁盯着金子的脚丫看了看,不知为何,他认真且专注的神态让金子想起了患有恋足癖的元宝,心中陡然一阵恶寒,忙拉住长袍,盖住自己的脚踝,婉言拒绝师兄的好意。

 叶怀壁只以为金子是有些害羞,还是很热情的坚持要帮金子上药,一面说道:“现在师兄我只是医者,师妹你放轻松…。。”

 金子听人家这样说,只若再扭扭捏捏就显得矫情了。

 叶怀壁刚握住金子的脚丫,准备帮她上药,就见辰逸雪站在门口,看着二人的亲昵动作,面容阴沉得几融冰,嗓音低沉而冰冷:“三娘自从恋足癖那个案子后,对盯着别人脚丫看的人就产生了心理阴影,严重起来,还会有暴力倾向,叶医生可要小心些!”

 叶怀壁一怔,目光在金子和辰逸雪身上来回转,神色复杂。

 “药酒师兄就留在这儿,师妹可以自己擦擦,但力度要自己控制好,不要太…暴力!”

 说完,他便起身,拱手跟辰逸雪致意,便擦身走下楼去。

 辰逸雪神色淡漠的点头,回头,正对上怒目圆睁的金子。

 丫的,说本娘子有暴力倾向?

 那辰大神你看了本娘子的脚丫,是不是也做好接受被暴力相向的准备了?

 辰逸雪神色自若,笑道:“在下自是不一样!难道三娘没觉得叶医生的动机似乎…不纯么?”

 金子一头黑线。

 好吧,人家动机不纯!

 只有辰大神你最纯!

 只是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之后,却不自觉的泛起一丝丝酸涩…

 金子没有接辰逸雪的话,自己拿起叶怀壁留下的那支药酒,拧开盖子,准备上药。

 “需要在下帮忙么?”辰逸雪凝眸问道。

 金子抬头,扯出一抹笑,应道:“哦,不用,谢谢,我担心抑制不住自己对某人实施…暴力!”

 辰逸雪若无其事的嗯了一声,从她身边走过,在软榻上坐下。

 座位还没捂热,便听野天咚咚地跑上楼,站在门外道:“郎君,慕容公子传来消息,说普陀寺被官府围了,昨晚有个僧人死在竹林里头。南宫影一家三口暂时还留在寺内,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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