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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慕尧和连卉匆匆忙忙赶到观璟楼时,只见咏竹趴在苏兆凡身上哭泣,其他的人都一字排开沉默不语。

 “爹,没请大夫来吗?”慕尧轻问。

 “看过了。”承英揪眉,还不断轻叹“但是大夫诊不出原因。”这是让大家忧心的答案,他又再叹一口气。

 “查不出病因?!不可能吧!”慕尧觉得这件事并不单纯,一个健壮的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昏睡不醒?

 “慕尧哥…”咏竹突然奔入恭尧怀里,快得令他措手不及“怎么办?大夫说爹爹可能从今以后就像植物一样,只会呼吸,动也不能动的沉睡…”

 慕尧冷漠的把她推离自己的怀里。

 “慕尧哥?”咏竹愣了愣,直瞅着他。

 “我不是大夫,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慕尧面无表情,毫无温度的语气令咏竹感到羞愧和愤怒。

 “慕儿!”承英也觉得儿子的态度不好。

 “爹,就连大夫也束手无策了,我哪来的能耐治世伯的病?”言下之意,他并无说错。

 “慕尧!”连卉轻唤一声,他明白他不热中的原因,可是凡事总要就事论事。

 慕尧瞪了连卉一眼,并没有开口对他说什么。“爹,我们都先退下吧,让咏竹好好陪着世伯,再请更高明的大夫来诊治。”

 “慕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咏竹突然发了狂的扯住他的衣袖。

 “我哪里无情了?我只是实话实说。”他没有推开她就已经算好了!慕尧有些冷淡的说。

 咏竹松开手,直奔沿,扑在自己父亲的身上哭诉“爹,别睡了!不要沉睡不起!竹儿不要你沉睡着…”

 “慕儿!”采云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心疼的拥住咏竹,却被她推开。

 “我不要你同情可怜!”咏竹用悲哀的双眸直视采云。

 “咏竹,伯母是心疼你,不是同情!”采云认定咏竹是悲伤过度才会口不择言。

 “不要骗我!”她不相信的摇头“我不要同情和可怜,我会带着爹爹回家,不会再麻烦你们的。”

 “我不允许!”承英喝道“伯父不许你回家,你给我留下来,无论如何,我都不许你离开康府!”

 “世伯…”

 “别慌,竹丫头!”承英转过头“慕儿,现下你就去张贴告示,即使要倾尽家产,我都要治好兆凡兄的病。”

 “谢谢世伯!”咏竹不再有敌意,噙着泪向承英道谢。

 “好了,你留下来好好陪着你爹。”承英难过的转身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宁儿妹妹可以留下来陪我吗?”咏竹突然开口请求。

 “不可以!”慕尧抢在宁儿前头开口,直接拒绝咏竹的请求。

 “夫君…”宁儿不明白夫君的怒气所为何来,总觉得他今晚特别的怪。

 “慕儿,你反对什么?就让宁儿留下来陪咏竹,其他人都退下。”承英不容反驳的下令。

 慕尧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连卉硬拖出房门,只留下咏竹和宁儿。

 ***

 “连卉,你干什么拉我?”慕尧用力甩开他的手。

 “你就不能沉住气吗?”

 “不能!我只要一想起她怎么害宁儿,我就无法平心对待她。”

 “我们都只是猜测,毫无证据就不可以盖棺论定。”

 “你在袒护她?”慕尧瞪着他。

 “没有,我只是不希望你意气用事。”连卉轻吐一口气。

 “没有?!”显然慕尧不相信“你会三番两次的阻止我不要伤害她?”

 “随便你怎么说,我只是不想你铸成大错。”

 “事实都摆在眼前,我还会铸成什么大错?”慕尧生气的低吼,双手抵在树前,指节紧握得发白。

 “似乎事情一扯上宁儿,你就没办法冷静。”连卉嘲讽他。

 “我是无法冷静,我害怕咏竹还会对宁儿做出什么事。”慕尧无奈的掀动角“我没有想过要报复她,事实上我很怕她,如果她被急了,心一狠害死宁儿呢?我怎么可以不防备?而且纵使我们没有证据揭发她的恶行,不过,事实一一证明了她就是凶手,就连世伯这件事,我都觉得与她不了干系。”

 “呃?”连卉闻言,愣住了。

 “别呃了,你我心照不宣,不是吗?”慕尧斜睨他一眼。

 连卉沉默。

 “依我看来,苏世伯根本没有生什么病,就是被自己的女儿下葯,所以昏不醒,而被下葯的原因,就是他知道了女儿的恶行恶状。”

 连卉抬眼瞪着慕尧,他是这么想没错,可是要揭发吗?他不知道。

 “目前最重要的不是如何揭发她的恶行,而是如何救醒世伯。”

 连卉怔了下,慕尧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不愧是知心的好友。

 “伯父的情形和宁儿差不多,有了解葯也不见得能好。”连卉遗憾的轻叹。

 “不!有总比没有好,而且我不相信没有无法解的毒。”

 “是有一种毒是没有解葯的,”他看着慕尧疑惑的脸笑了笑“爱上一个人是没有解葯的。”

 慕尧愣了下,是呀!爱上一个人是没有任何解葯可医治的。

 “她就是中了这无解之毒,才会做出令人忿忿不平的事来。”

 “我不想跟你讨论她的动机为何!”慕尧声低吼,连卉的话只会让他感觉是自己间接害了宁儿。“无论如何,我不可能见死不救,我想让世伯服下解葯,你爹既然有梦婆葯,那一定有解葯。”

 连卉直接摇头“解葯易寻却难买到,不过,我知道有一人一定有。”

 “咏竹?!”

 “没错。”

 慕尧懊恼的揪起眉,咏竹既然有心下葯,是不可能简单就讨得到解葯的。

 “除了她那方面外,就没有别的出路可寻吗?”

 “到了关外肯定有,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最快的方法只有在咏竹身上找。”

 “我知道。”

 连卉自告奋勇“我可以去偷来。”

 慕尧无言的看着他,他知道连卉话说出口一定办得到,他眼底有着感激。

 “纸是包不住火的,整件事终有一天会被揭发,到时希望你能手下留情。”连卉突然请求,让慕尧不胡思想都不行了。

 “你爱上她了?”

 连卉一惊,随即泰然以对“不,只是她和『她』太像了。”他淡笑回道,然后转身离去。

 慕尧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叹了一口气。连卉还是无法忘记他的孪生姐姐…

 ***

 垦内一片寂静,除了呼吸声和哭立声…

 “咏竹…”宁儿首先打破沉默,她搭上咏竹的背,开口想安慰她。

 “宁儿妹妹,虽然我明白在这个时候同你说这档事很不应该…可是,我想知道,你有跟慕尧哥提纳妾的事吗?”

 宁儿一怔,这档事几乎被她抛向九霄云外。是在为自己的自私找理由吧!宁儿总觉得愈是有些恢复记忆,愈是开始怀疑咏竹之前对她说的话…

 “咏竹…”宁儿讷讷地开口“我真的抢走属于你的丈夫吗?”

 咏竹闻言一惊,她想起什么了吗?不可能…

 “为什么这么问?”她没有了阵脚,还是平静的问。

 “我…”宁儿闪避咏竹的目光,不知怎么答话?

 咏竹一见她支吾的模样,心里马上有了答案,她眼神黯淡下来“你还是认为我骗你吗?我没有骗你!宁儿妹妹,请你相信我好不好?”

 宁儿沉默不语,她望着咏竹,不晓得自己该相信或不相信?

 “宁儿妹妹,或许我不该跟你说我和慕尧哥之间的事,可是我实在不能陷慕尧哥于无情无义,我也不想对不起你,所以我对你坦白;没想到你还是怀疑我。”她一脸悲切“我也不愿意委屈做小,可是你那天那么真心接纳,我不想辜负你,而且我也想改变我与慕尧哥之间的关系,把它化暗为明…”咏竹突然轻叹“爹现在病了,既然你反悔让我进康家门,我也无心留恋这里,明天我就带爹回家。”

 “咏竹,别误会!我没有不相信你的话。”宁儿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你真的相信我了吗?”

 宁儿点头。

 “那么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宁儿妹妹愿不愿意答应?”

 “什么不情之请?”宁儿愣了愣。

 “我想为爹爹冲喜。”

 宁儿很不明白“什么冲喜?”

 “爹爹突然病倒,我想用我和慕尧的婚礼冲冲喜,看爹会不会早清醒过来。”

 又是一怔,宁儿发觉自己的心揪得好疼,脸色一阵惨白。

 “宁儿妹妹,你怎么了?”

 “咏竹,这种事我…”

 “你不答应?”咏竹瞪大眼。

 “不是!我答应。你本来就是夫君的新娘,只是我想还是请爹、娘做个主才好。”

 咏竹放下心,点头应是“那麻烦宁儿妹妹跟伯父和伯母提一提好吗?”

 “我会的。”宁儿被动的点头。她的心彷佛被刀割裂一样的痛,她很想问,她可以选择吗?不!她只能点头答应她不是吗?

 ***

 宁儿六神无主、恍恍惚惚地走回琼琚楼。

 “宁儿?!”慕尧走上前,他还以为咏竹会留宁儿到天明。

 宁儿没理他,从他身旁走进内屋。

 “她怎么了?”慕尧捉住小秋,低声问。

 小秋摇摇头。“不知道,小姐从刚才就一句话也不说,任我怎么问,她都不理我。”

 慕尧蹙了蹙眉,正要进屋找宁儿时,一名丫头来传话,他只好按捺下对宁儿的忧心,先去大厅见爹娘。

 “爹、娘,这么晚了还找孩儿有事吗?”慕尧不是很高兴的走进正义厅。

 “慕儿,你怎么会想到要纳竹儿为妾?”采云首先开口问道。

 “咏竹?!”慕尧有些摸不着头绪,他什么时候做过这种承诺?

 “唉!你世伯现在一病不起,此时谈这些男女爱我实在不能接受,可是…冲喜也好,看看会不会给你世伯带来些好运气。”承英叹道。

 “冲喜?!”慕尧听得一头雾水,怎么爹娘说的话他没一句听得明白?“爹,娘,你们怎么说我要…纳咏竹为妾?”突然,慕尧心里有了些明白,而且非常生气。

 “刚才宁儿来说的。”

 早料到是他那个笨娘子做的好事!

 “爹、娘,我想这件事有些误会,孩儿一时无法清楚向两位老人家说明,请容过几天再与你们详谈,孩儿先退下了。”慕尧跟父母行礼后便退下,留下胡涂的两位老人家。

 ***

 正在冥想的宁儿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拉回思绪…

 “夫君,发生什么事了吗?”她一回头就上慕尧铁青的脸色。

 慕尧没开口,冷着一张脸直瞅着宁儿,一步步把她沿。

 “夫君…”宁儿被他吓到了,小手抵在他前,阻止他再近。

 慕尧抬起她惊吓的脸蛋,手劲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下巴。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话了,语珠似冰剑冷冷地出。

 宁儿一震,他知道了?并且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低低苦笑,她该知道为什么的,因为是她去告诉爹娘这件事,是她去请求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别问她为什么…

 “告诉我!”慕尧忍下掌掴她的冲动,他讨厌她这么惊慌无措,事实上该感到无措的是他。

 宁儿深一口气,停止伤心,抬头温柔的望着他“男人三四妾是很正常…”

 “闭嘴!”慕尧生气的挥打柱。

 宁儿被他火爆的脾气吓得缩了缩肩,不敢再开口,连呼吸也变得很小心,眼角瞧见被击的柱有些裂了,可想而知,他刚才使用了多少力气。

 “求求你别说道理来敷衍我,告诉我真话。”

 宁儿感觉自己的心快要痛死了,慕尧语气突然软化却不带感情,让她的泪水险些落下,他是那么失望、心痛…她何尝不也心痛万分?

 “我…我没有敷衍你,也没有什么真话假话…”她言不由衷。

 “你真令我失望!”慕尧低沉嗤笑。

 宁儿泪如雨下,看得慕尧心疼不已,他气她执意要他娶咏竹,他气她不明白他只能爱她一个人,他气她不相信他却宁可去相信咏竹…种种的理由气死他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无法狠下心不爱她、不心疼她,而这也是令他痛苦的原因。

 “为什么执意要我娶咏竹?是我对你的爱表现得不够明显吗?”他突然搂住宁儿,把自己的头埋进她的肩膀,声音是那么无力、气馁。

 宁儿哽咽得无法言语,只是一味的摇头。

 “宁儿,我只有一颗心,这么小的心,你要我容纳两份爱,你不觉得太挤了吗?”

 “那么咏竹是不是该成为爱的牺牲者?”宁儿轻问,淡淡的语气像在呢喃。

 “她不会是牺牲者!因为我根本从来没爱上她。”

 “你说谎!”宁儿生气的推离他,她无法再忍气声“如果不是我刁蛮霸占了你,咏竹会是你的子对不对?你们是相爱的,所以我成全你和咏竹,为什么还要气我同意你们成婚?”

 “我和她相爱?!”慕尧觉得荒谬可笑“她是这么告诉你的?”

 宁儿犹豫着说或不说,最后决定摊牌!反正他与咏竹的事已成定局,再沉默也是多此一举,于是她把咏竹告诉她的话,一字不改的全说出。

 听完话,慕尧深深蹙起眉,虽然早料想到咏竹的计谋,不会感到太意外,但还是会心疼宁儿被如此的欺骗。

 “她骗你的。”许久后,慕尧开口了。

 宁儿一愣,有些胡涂“你说咏竹骗我?”

 “她不但骗你,连你的失忆也是她设的计谋。”

 “不!”宁儿无法接受这些话“我的失忆是跌倒所致,怎么可能是咏竹害的?夫君,我明白你不想娶咏竹,你可以拒绝,但是不可以这么毁谤她。”

 “你不相信我?”慕尧看着宁儿,他失望极了,生气的挥舞拳头“我没有毁谤她!”

 “还说没有?你误会她害我失忆,你甚至不肯承认你和她之间的爱情,夫君,我说过,男人三四妾很正常,你不用逃避…”

 “我没有逃避!”慕尧冷静下来“关外有一种葯名唤梦婆葯,此葯可以封锁一个人的记忆,而咏竹就是给你服下此葯。你的跌伤不过是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藉口,已经有人可以证明,那天的梯子事先遭人破坏才拿来让你使用,她这么大费周章,就是下想让人有所怀疑。”他平静的述说。

 “为什么…”彷佛青天霹雳,宁儿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因为我爱你,不爱她。”慕尧手尖轻轻滑过宁儿的脸庞“她让你失忆是报复,骗你说我和她相爱,是要你把我让给她。”

 宁儿紧蹙着眉,突然感觉脑袋瓜袭来一波又一波陌生的记忆,轰得她头痛裂。

 “没错,如果我没遇见你,即使我不爱她,我还是会娶她为,从此平淡过;可是我娶了你,深深地爱上你,整个心都赔给你,以为你懂…可是我错了!我告诉你你虽然刁蛮却很善良,我告诉你我对咏竹只有兄妹之情,你不相信我,你宁可相信咏竹所说的话,还愿意把我让给她!”

 我知道我错怪你了,我不再相信咏竹了!宁儿想告诉慕尧,可是头痛夺去她的力气,她只能无力地靠着柱,着急的动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此时此刻,宁儿好希望慕尧能发现她的不对劲,但是事与愿违,慕尧没发现她的不适。

 “到底我要给你什么样的爱,你才会明白?为什么你要去相信咏竹,听她的话来伤害我?!”

 我没有!宁儿没法开口说话,只能用尽力量拚命摇头。

 宁儿的意思慕尧没有了解,他突然鲁的吻住她的暴的扯去宁儿的衣服,手指恶的探进她的裙底,不问宁儿愿不愿意,强行侵害她…

 “唔…”宁儿害怕的挣扎,却心余力绌。

 慕尧故意忽略她的害怕与痛苦,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她…

 今夜,两个人的心都被伤透了。

 ***

 宁儿衣衫不整的缩在角。慕尧已经离开房间好久了,她身体却依然颤抖不停,她屈着膝,双手紧紧抱着自己,泪如雨下,情绪有害怕、有心痛…

 回在脑袋里的只有慕尧离去前的一句话,其他一片空白…

 “你不值得我爱了!”

 这句话扭碎宁儿的心,她大声哭出心里的悲痛。

 哭累了,她依然悲痛得想哭泣…

 泪乾了,她还是在哭泣…

 她不懂,真的不懂!为什么他的爱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为什么可以轻易的说不爱她?

 宁儿发了疯的猛拍自己的头,她不要只是一片空白!明明刚才想起来了,为什么此时还是空白?她讨厌自己这副懦弱的模样,只会哭泣,她相信真正的自己不会这么软弱,摆明是被人欺负、欺骗,却不懂得反击。

 夫君,为什么当你明白宁儿是被设计的,却还是要抛弃宁儿呢?

 宁儿无语问苍天,四周宁静极了,似乎在嘲笑她被夫君抛弃却只会自艾自怜…

 多可悲呀!她自嘲。

 宁儿不停的流泪,时而静静哭泣,时而放声大哭,直到天亮了,她还未停止悲伤。

 小秋生气的推开房门,走到内房,才发现主子衣衫不整的缩在角哭泣。

 “小姐,你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她心疼的爬上铺拥住主子。“我知道了,你一定听说姑爷要娶咏竹的事而伤心哭泣对不对?”

 “你说什么?”宁儿声音沙哑,眨动哭肿的双眼。

 “就姑爷要娶苏咏竹嘛!”小秋实在很生气,只要想起刚才在大厅听到的话,就替小姐打抱不平“刚才小秋经过大厅时,不小心偷听到姑爷向康老爷要求近娶咏竹,还说什么男人三四妾是正常的事,姑爷要咏竹以正室的身分进门,说什么怕委屈咏竹,姑爷有没有把小姐放在眼里嘛?怎么说小姐才是姑爷明媒正娶的子,还轮不到她呢!要进康家门,还想跟小姐平起平坐,太过分了!”

 小秋的话再次轰碎宁儿脆弱的情感,他真的要娶咏竹进门,并且不是以妾的名分,而是与她同等的地位?不要!她不要…

 “小姐…”小秋伸手摇着失魂落魄的宁儿。

 “我不要这样的结果!”宁儿推开小秋,她要去找夫君,告诉他,她不要他娶咏竹,她不要!

 “小姐,小心点呀!”看着宁儿发狂似的行为,小秋认定姑爷要娶咏竹的事已经严重打击到小姐,所以小秋为姑爷的不该更为生气。

 宁儿跑下,走没一步路,眼前一黑,虚弱的昏厥…

 “小姐!”小秋急忙跑上前要扶住不省人事的主子,却有人比她早一步抱住坠落的身体。

 “去找大夫。”慕尧淡漠的丢下一句话,抱着宁儿放到上。

 小秋不敢多话,转身去找大夫。

 慕尧静静的看着昏的宁儿,糙的指尖滑过她红肿的双眼,不用问也知道她哭了一夜。自己明明还气着她,为什么看她伤心憔悴依然心疼不已?

 不久后,小秋请来大夫,诊治后说明并无大碍,所以慕尧要小秋送大夫回去。

 宁儿嘤咛一声,缓缓的苏醒过来,睁开因红肿而发酸的双眸,入眼的居然是让她心痛的夫君。“夫君…”她挣扎的起身,却被慕尧阻止了。

 “要说什么就躺着说,不用起来。”他好冷漠。

 宁儿被慕尧的淡漠再次刺痛了心,她忍住泪水,有点沙哑的开口“你要娶咏竹为吗?”

 “不是正合你意吗?”

 “不要!求求你不要娶她。”宁儿下泪,低声的请求他。

 “宁儿,你可真是善变呀!明明是你执意要我娶咏竹,怎么过了一个晚上你不要我娶她了?”

 他的温柔笑容让宁儿以为他不娶咏竹了,开心的扑进他的怀里,柔声低喃着:“对不起!我不该听咏竹的话,误会你的心意,现在我明白了,我不要你娶咏竹,我知道你只爱我一个人。”

 “来不及了。”慕尧凛然的推开她。“我已经决定五天后娶咏竹进门。”

 “那我呢?”宁儿颤抖的问。

 “你还是我的子,等我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回来找你,毕竟你的身体是那么吸引我。”慕尧无情的说,丢下宁儿扬长而去。

 宁儿两眼空无神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下两行热泪…

 ***

 五天后康家要办喜事,所以这几天府里上上下下都非常忙碌,反倒琼琚楼显得寂静无声。宁儿憔悴的靠着柱而坐,两眼空,一动也不动的发呆,除了偶尔哭泣,没有其他表情。

 宁儿这副憔悴的模样没有人瞧得见,因为每个人都忙着办喜事,没闲暇来探视少夫人在做什么。只有小秋看得到,所以她每天搅尽脑汁跟小姐说话,宁儿还是不吭一句,看着小姐流泪,她只有陪着小姐一起伤心。

 “宁儿妹妹,你怎么把眼睛都哭肿了?”这天,咏竹突然推门而入。

 “你来这里干什么?”小秋挡住咏竹,不让她再靠近小姐一步。

 “明天我就要和慕尧哥成亲了,理所当然要来跟宁儿妹妹请个安,毕竟她是康家的少夫人。”

 “不用了!”小秋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她才不会笨到让她去糟蹋小姐。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怎么说我也是二少夫人,你尊重我一点。”咏竹仰颈高傲的说。

 “小秋,你先退下。”

 “小姐?”小秋好惊讶,小姐开口说话了?!

 “先退下。”

 虽然很不甘心,小秋还是听话的退下,走之前还狠狠地瞪了咏竹一眼。

 “宁儿妹妹,别哭了!我知道慕尧哥爱我,不爱你了,对你打击…”

 “为什么要骗我?”宁儿打断咏竹的话,冷冷的抬头望向她。

 “我骗你什么?”咏竹无辜的揪着眉。

 “还装蒜,我都知道了,”宁儿突地站起身,着了魔似的攻击咏竹,紧紧捏着咏竹的脖子。“你骗我!我不能原谅你…”咏竹感觉自己快被宁儿捏死了,就快要昏过去时,突然颈上的压力消失,她可以呼吸了。“慕尧哥,我好怕…”她不断轻咳,楚楚可怜地依偎在的怀里哭泣。

 被慕尧推倒在地的宁儿像是清醒了,愣愣的看着他搂着咏竹。

 “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因为你的嫉妒而休了你?”慕尧冷冷的说。

 “慕尧哥,你别生气,我想宁儿可能因为一时想不开才会要置我于死地。”咏竹躲在慕尧的怀里偷偷漾起笑容,同时也很有同情心的替宁儿求情。

 慕尧冷哼一声,拥着咏竹走出房间。

 “夫君,你听我说…”宁儿冲出去追着慕尧,她不愿放弃这段感情,她不要退缩了,她相信夫君还是爱她!由于跑得急促,一个不小心被门槛绊倒,跌在地上,额头直直撞上地面。

 “小姐!”小秋扶起宁儿,才发现宁儿撞破头,额头汩汩血。

 宁儿抬头看慕尧淡漠的回头又离去,心里有说不出的复杂,是爱?是恨?宁儿已经分不出来了…接着她就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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