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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那次的狐狸事件让全宫上下的人紧张到了极点,几乎天天都能看到一群御医畏首畏尾的缩在角落里,以便观察我所谓疯症的厉害程度,好去向母后禀报。而很快,继顼王之后的第二个牺牲者就出现了,正是为了出战征讨北方外族而来向我辞行的席将军~~~~

 若有所思的听完他慷慨昂的出师陈词,我慎重地点了点头,问出一个我认为很重要可其他人认为一点意义都没有的问题:“对了,爱卿~那个引兵犯境的塔杰术勒听说还很年轻啊?”

 惑不解地看了看我,席将军守着臣子的本份,耐心的回答:“启禀吾皇,臣是有听说那塔杰术勒是番王的末子,年不过二十出头,但骑之术干,善治兵,骁勇有谋,是个难得的好对手…”清了清嗓子,不小心出悻悻相惜之的对方似乎也发觉自己长了敌人的威风,尴尬地红了脸想要改口,但却被我挥手阻止了。

 “那朕再问你,这人样貌如何?”

 “呃…若是传闻没有过誉,应是一表人才吧。”

 “那么…若是要爱卿与其单打独斗,可有胜算?”

 “这——皇上,两国战非是单匹马的儿戏,虽然单凭蛮力臣不敢称勇,可毕竟番人用兵…”

 “停,不用多说了。朕全都明白了…”抬起头,我同情的看了看本朝的第一猛将,为他的命运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泪,以及一瓶清凉的软膏。无视所有人窗般的目光,我径自走下龙椅,慢悠悠的晃到席将军的面前,感慨的握着他的手,真诚的望进他莫名其妙的眸中,语重心长的将药膏硬到他的手里:“席将军…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朕知道你将受委屈了,不过痛苦过后,你们铁定会有幸福的。答应朕,千万不要为了面子想不开,早晚你会有过来人的领悟的。顺便,这药膏是朕吩咐御医们特意为你准备的,呃…早知道是要用到你自己身上,朕就多备个几瓶送你了。记得,事后要涂,不然会发烧的。”

 “皇上…”没有发现御医们铁青的脸色,席将军是个直臣,见我这皇帝如此体恤下属,感动的连声音都发颤了:“皇上如此牵挂前方的将士,臣肝脑涂地也难报圣恩啊!没想到上次出战臣受了箭伤的事您还记得…这药臣回去一定好好使用,让肩上的伤早康复好在沙场为国抗敌——”

 “那个…”我是觉得打搅席将军的表忠感言不太礼貌,但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我还是有义务提醒一句:“爱卿~~那个药…呃…是专门用来涂后庭的。”

 “后庭?”脸色略黑,席将军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皇上…微臣的…那里…并没有受伤啊?”

 “很快就会了,等被那个塔什么的XXOO之后,爱卿就会明白朕的一片苦心了。”

 我可是特意把天书中的具体情况分析了一遍,确认席将军绝对不能“完璧归朝”才厚着脸皮当着众恩把话说清楚的!省得到时候我的爱将钻了牛角尖,想不开。

 其实也没什么…天书中多少将领被XXOO之后依然作出了丰功伟业,鞍马爱人两不误?况且,我发现,这样一来,还有平息战火,与民休息的效果:“总而言之,爱卿,你放心的去吧,事发之后,朕会皓告天下,你是为了边安康而牺牲小我来和亲的功臣~~~~~”

 “…皇上在开玩笑吧?哈哈…”干笑了两声,席将军甩开我的手,后退了三步。

 “不,朕是很认真的。”捡起他丢掉的药膏,我不容分辩的再一次到了他手里。

 然后…谈笑出兵,坚韧如山的席将军,就当着朝文武的面,睁着眼睛给我直的倒了下去,砸在地上发出好大的一声闷响…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受害的人数持续猛增…

 先是林丞相收到了一封我的密函,打开之后发现是我亲笔绘制的龙十八式宫图,结果连夜发起高烧,三天没能上朝。

 我其实也只是觉得向他那么严谨的人,凡事一板一眼,肯定学不会风韵事,想他天天为国事操劳,若是到了上依旧足不了爱人的需要,迟早会沦落到睡冷板凳的惨烈下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可是拼命的回忆天书里的图片,再通过我高超的丹青手笔,活生香的给他赶制出来的哦!他不领情也就算了…干嘛之后每次看到我都溜的比兔子还快…害我想问问他那个什么“背跨反起式”是不是真能做到都找不着机会开口…

 再来就是一直和我关系不合的四弟瑜王,那小子和我出生只差了半个月,一直把我当成眼中钉,中刺,就连我当了皇帝也不知道收敛,找到机会就来闹事。不过,在听说他招了一群戏子如府之后,我还是不计前嫌,本着兄弟爱,让内廷总管送了一百多斤老鳖给他壮,省得他年少轻快玩坏了身子。后来总管回了述职的时候,鼻青脸肿的被打成了猪头!

 我大惊失,忙问谁那么大胆子敢在瑜王府行凶,打的还是皇帝的使者?

 总管老泪纵横的向我诉苦,说是刚传达完我的旨意,瑜王就爆跳如雷,怒火中烧的抓起筐里的老鳖连珠炮似的铺天盖地砸了过来,若非中途一个失策,被其中一只鳖咬死了手指甩不,他估计就没命逃回来见我了…

 “你真的有照朕的话告诉瑜王吗?”不解的皱了皱眉,我这个弟弟再狂妄,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吧?哪有恩将仇报的道理?

 “启禀皇上,当时瑜王看到您送了那么多鳖给他,非常震惊的推辞,说他绝对不需要吃这么多补的东西,问奴才是不是送多了。奴才立即就照您的话回他,说是皇上有旨,叫瑜王不要只顾自己补,要多多体贴那些陪他夜夜宵的男官们,就算是躺着不动也会累的,伤了身就可惜了。所以瑜王尽管和他们一起吃,吃不够了宫里还养有的很多,随时给瑜王府送些就是了…不要小气…”

 “那瑜王听完后怎么回答?”

 “…皇上,您看我的样子就知道了…”

 发展到最后,连一向最疼爱我的二哥瑾王也不幸中奖了。

 原因很简单,我某次去瑾王府作客,发现原来的老管家不见了,换上来的是个面貌俊美,容姿飘逸的白衣青年,一问才知道他就是京里人人都在夸赞,手腕高明,深得二哥信赖的戚绍华戚大管家。年龄也不过比二哥虚长四岁,早就是江淮有名的商贾了。只是由于二哥曾经在他患难之际,对一文不名的他伸出过援手,他感恩戴德,重振家业与几个弟弟后,独自前往京城,愿为仆十年,报二哥知遇之恩。

 看王府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我实在不希望因为二哥本人的别扭天使他错失了如此难得的闲内助。本着肥水不落外人田的想法,我研究了天书中的对策之后,挑了最适合两个死要面子的人的方法——下药~~~~~

 结果是,好心被雷劈,二哥喜滋滋的抱得美人归来,隔天却还要找我这个大媒人恩将仇报~~~~~

 我都十八岁了,而且是皇帝,是九五之尊!竟然毫无形象可言的被眼冒寒光的瑾王追着绕柱子跑,足足在诺大的御书房里兜了七、八圈,最后才疲力竭的被二哥拎小似的揪了起来,按在腿上结结实实暴打了一顿尊

 真不明白…他便宜也占了,人也吃到手了,不感谢我就罢了,干嘛一份杀父之仇的样子。看门口从头到尾见死不救抱臂而立的戚管家多潇洒,一直笑的,脸上放光的看我们“兄友弟恭”那风度,二哥绝对比不上。算起来还是二哥赚翻了呢!以后戚大哥替他心甘情愿的料理一辈子家务,连工钱都充公了,多划算…

 然而,在二哥按着我打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他顶着黑眼圈,萎靡不振的又一极大可能,谨慎的歪过头,不怕死的追问:“二哥~~你倒底在气个什么啊?!该不会…昨晚…呃…你是在下面的那个?”

 “…”旁边的戚绍华闻言很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而瑾王的脸色白里透青,青里透紫,紫里发黑,咬牙切齿的酝酿了半晌,下手的力气又加了三成!要不是我聪明的马上出耐不住痛的样子,假装晕倒的话…就不只是趴着睡三天那么简单了…

 闹到母后终于要还权的前夕,我的素行劣迹换来了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

 也不知到底这些事是怎么被加油添醋的传进她老人家耳朵里的,总之在我掌权前,她状似讨好的送了一个娈童给我?!不过十四岁左右的年纪,瘦瘦小小的,和我帅气茁壮的末弟相比,对方就犹如一只吃不饭又受尽待的猫。长得倒是确有做娈童的本钱,干净清秀的小脸,眉眼妩逦,五官端方,若再长个几年,怕是连盛枫都要汗颜。只不过,他那漂亮的脸蛋少了一种名为生机的东西,像个精致的瓷器,完美,却冰冷。

 那时候他就默默地跪在殿前,瘦可见骨的背得笔直,没有抬头看我,空无物的目光不知在思考些什么。我则靠在暖暖的软榻上,审阅母后替我批改的最后一批奏折。直到穿堂而入的冷风吹凉了我的指尖,我才想起,还有一个弱不风的男孩跪在门槛前,任由无情的夜风吹冷他单薄的身体,不吭不响。

 天书中这种没主见的男宠都是不必理会的跑龙套角色,我也不太在意母后这份小小的礼物。若非我猛地忆起娈童都是在下边伺候人的,我可以拿他练习练习天书上的技巧的话…

 他估计直到天明被太监们带走,也不会和我这个皇帝有任何的集。

 但我终究是玩味地抬起了头,不屑一顾的看了他一眼。

 但我终究是懒洋洋地开口,问了他今生的第一个问题…

 “你叫什么?”我翻了一页奏折,顺口问道。

 “…宝儿。”虚无缥缈的声线,却答的勉强清晰。

 “谁起的?”我皱眉,好俗的名字,至少在宫里有二十个以上的太监宫女叫这个。

 “…主子起的。”平静如水又冷淡如冰的回答,带着微不可闻的嘲

 “你本来叫什么?朕是问你,你真正的名字。”为母后的文字造诣叹了口气,我随手放下看完的奏折,扬眉抬眼。

 “…天恒。”他猛地抬起头,直勾勾的无所畏惧的与我对视着,语含骄傲的放大了声音。那一刻,我第一次在这个木头般瘦小到没有存在感的男孩脸上,看到了可以归为表情的变化:“我叫林天恒,皇上。”

 “哦…”我的脾气向来是对方硬我就软,看他突然一字一顿说得那么有力,我反而呐呐的找不出什么话来回答了,只好勾勾手指唤他走近,准备享用完小受之后,抱着我痊愈的一颗攻心去睡个好觉。

 此时此刻,林天恒这三个字在我心中连代号的地位都不具备…

 我还缅怀着失去的真情,尹冰肃的疼爱…

 却不知被自己忽略的眼前人,才是天书之中,冥冥里要与我纠一生的那个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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